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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不是甜的还是苦的?”
段从祯笑了,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注意到这小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发抖,“你很冷吗?”
“有点。”
即鹿垂眸,睫毛颤了颤。
他好冷,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情不罕见,他总是生病,老师若是发现了,会给他喂点药,若是没发现,自己一个人捱一捱,抗一抗,几天也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不会死。
“这么厚的被子还冷?”
段从祯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身上的被子,很是诧异。
“嗯。”
即鹿小幅度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寒颤,嘴唇都是苍白的。
段从祯敛了神色,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把外套脱了,三两下蹬掉鞋子,钻进了被子里。
还没等即鹿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牢牢抱住。
后心口贴在少年胸口上,鲜活有力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即鹿惊诧又惶恐地瞪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放得极其小心翼翼。
“这样好点没?”
段从祯问。
少年健康又炽热的体温,渐渐顺着相贴的肌肤传来,恰到好处地温暖了冰冷的身躯。
即鹿心跳得飞快,都快要从嗓子眼里窜出来,半天,才想起来要回答他的话,连忙用力地点头,“好、好点了……”
“嗯。”
少年低声应了,过了一会,又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即鹿。”
“好名字。”
少年笑了。
低低的笑声,让即鹿心尖狠狠地跳了一下,连脑袋都霎时一片空白。
半晌,即鹿才鼓起勇气,“你呢?你、你叫什么?”
“我?”
清朗又青涩的声音懒洋洋地反问,尾音微挑,“我的名字下次见面再告诉你。”
·朦胧睁眼,浑身湿漉漉的,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即鹿头疼欲裂,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机械闹钟,自己也不过睡了半个小时。
低质睡眠让他有些疲惫,半个小时,复杂又漫长,沉浸回忆的感觉并不好受,醒来的时候,更是觉得呼吸困难。
余光捕捉到一抹白色衣角,即鹿一愣,缓缓抬头,一眼就看见段从祯正站在床边,眉峰微蹙着打量他。
“……段哥?”
即鹿愣了,狠狠闭了闭眼,而后又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开,好像根本不相信段从祯会这么快就回来。
梦里的人,下一刻便出现在眼前,即鹿想都不敢想。
段从祯没反应,只微微眯眼,掂量似的看着他,有些迟疑地开口,“你怎么还没睡?”
语气冷冰冰的,霎时像是泼了即鹿一盆冷水,后者眼巴巴地蔫了,缩进被子里,局促地绞着被冷汗浸湿的被角,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不起……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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