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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花庭月轻轻说道:“家父命我回家,我要走了。”
“是什么事?”
叶鸿隐隐觉得这事不是这么简单。
“家父命我回家成亲。”
叶鸿松开握着他的手,神色不辨喜怒,冷冷地问:“你愿意?”
花庭月犹豫了一下,说道:“愿不愿意由不得我,婚姻大事,哪里能由得我自作主张?人生在世,总有许多无可奈何,不可能随心随性。”
“那你就拒绝,不要回去。”
花庭月黯然摇摇头:“父命不可违。”
叶鸿紧紧握着双拳,苍白的手背上,泛起青筋。
说什么要挣脱命运的锁链,他可以规劝别人,可是,自己却不肯,或是压根就想没过挣脱,如此温暖人心,又如此冷酷无情,什么人都不可能在他心里留下难以抹灭的烙印,他可以改变别人,但是却不会为别人改变什么放弃什么。
眼眸重新覆上冰雪,叶鸿咬牙冷笑:“说得好。”
拂袖离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当晚,花庭月第一次无法安眠,辗转反侧,思绪纷纭。
似睡非睡中,他仍然感觉到一个极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久久没有离去。
第二天,花庭月跟主人辞行,叶鸿没有露面。
萧临风送他下山,临分手时问道:“你真的要回家成亲?”
“成家立业是每个人必然要走的路的,萧城主不也是娶妻生子了吗?”
“做人最难的不是别的,而是能看清自己的内心,做出无愧于本心的选择。”
不知不觉,开始下起雪来,微凉的触感落在股肤上,落在双唇上,这种感觉,和那天那人的双唇落上的感觉,很相似,清凉而柔软。
花庭月轻抚双唇,沉吟了一下:“谢萧城主提点。”
回到花家,花庭月果然在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对于花家来说算是喜讯的消息。
合府上下,一片忙碌,没有人问过当事人的意思,就开始筹备婚事,一切那么理所当然。
花庭月听到花老爷宣布的这一喜讯,冷淡地说:“我不想成亲。”
花老爷很意外,好象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向来乖巧听话的孩子。
惊讶中仍然很慈祥地道:“为什么?”
花庭月道:“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位谢小姐,也没有感情,怎么过一辈子?”
“结婚后你们自然会慢慢培养感情,我和你母亲不也这样?”
花老爷理所当然地说。
“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生活在一起?”
忽然,花庭月声音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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