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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这是要去哪里?”
他语气没方才那么高傲了,主要也是担心这三人的身份不简单,怕冲撞了贵人。
三人中,卫苍灏面冷,嘉善面淡,唯古月加容面善,他行教育事业,也更擅长沟通一事。
他眼如清泉,言语真切:“我们四人是陇东岳湖人,乘船路经隆邱时一位同伴恰巧得了病,方下船去医馆打算抓了些药回去。”
他们见男子怀中所抱的女子的确脸色奇差,身上并没有什么外在伤口,且手上也提拎着刚抓好的药包,心中已有七八成信了。
见他们身上无甚可疑之处,便挥手放人,但临走前,巡捕提醒道:“你们可能暂时不能离开隆邱了,所有船只勒令不准靠岸,不准出航,所以你们今晚最好去找个地方投宿吧。”
古月伽容不解:“这位官爷,是生了什么事情吗?”
“总之都安份地待着吧,千万别在这种时候惹事。”
等巡捕走后,卫苍灏他们三人也明显感觉到隆邱内里的明潮暗涌,街道上行人匆匆,人渐稀少,每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去了一趟城门,见所有要出城的人都被拦截了下来,吵的人被抓走了,闹的人被打了一顿也抓走了,剩下的人被震慑住了,哪怕再有急事,也只能憋屈地理论一番,无奈返回城中。
“走吧。”
卫苍灏冷眸一双幽深的眸子,掉头找了一间客栈暂时安顿下来。
他没有回别院,因为别院内有徐姗姗他们在,他不想将危险带到那边去,再者有古月伽容跟嘉善在,有些事情亦不方便。
四人本该三间房,由于徐山山昏迷,自是需要一人留在房中照料一二,哪曾想隆邱突然封城,城中滞留的人员太多,导致每一间客栈都几乎满客了。
是以卫苍灏财大气粗,便要了一间最贵的套间,四人一块儿挤一挤。
四人中,一人昏迷不醒,三人间说熟悉,又非那种知交好友,要说不熟悉,彼此间也有那么一点过往交情。
同处一室,本该是言谈交深、增进友谊时刻,但偏因为某一位昏睡中的女子,他们之间又有某一种奇怪、古怪的气氛悄然而生。
客栈生意红火,厨房内忙得不可开交,嘉善只能跟客栈老板错一个火炉、一个陶罐,在房中焦制中药。
中药的苦涩味道随着水开而散开,窗外日暮西下,云蒸霞蔚。
“卫施主,你与徐山山之前去做了什么?”
嘉善打开了窗,将味道散了些出去。
卫苍灏坐在桌旁,倒了一杯温茶入口:“无可奉告。”
“那外面正生的事情,与你们所做的事情有关吗?”
古月伽容直接问出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卫苍灏缄默不语。
他不清楚,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只是晋帝那方这么快就有了反应,并封锁了隆邱对外的所有路线,想必卫家军那边定是没有顺利脱身离开,倘若晋帝的人头还有公孙及他们被查到……
卫苍灏起身,他对古月伽容郑重道:“伽容,替我照顾好徐山山,我要出去一趟。”
古月伽容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你要去哪里?这个时候出去……你的身份敏感,若这时被晋帝的人查到,会十分危险。”
“我会处理好的。”
卫苍灏走到徐山山的床畔,俯视地凝视着她,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微凉指尖落在她的颈侧,感受着她跳动的脉搏半晌,然后他看到一缕绿色的“丝线”
从他的手上流向了她。
他微微弓下身子,深沉的眸子蕴着暗潮,竟比窗外的夜色更深。
“它是你所需要的吗?”
安静阖目的徐山山自然不会回答他。
但卫苍灏却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了。
他将伴随他多年形影不离的玉扳指取了下来,然后将它握入她手心,他眸光细致而敏锐地观察着,只见徐山山失去血色的嘴唇竟如涂抹了水粉,恢复了红润而饱满,气色也瞬间好了不少。
见此,卫苍灏放下心来,果断推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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