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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辛吃过喜宴,在前院一个角落里找到茱眉,回家。
只她们主仆二人。
罗项檐夫妇此前有罗家小厮来报府里明杳突然生病发热,夫妇俩早已匆匆回去看孩子去了,罗赤尚在与同僚饮酒,还要晚些才回。
娥辛出了仲孙府,与茱眉走在路边走回家。
走了一段路了,茱眉望向自家夫人,眼睛大大,“夫人,您可看到新妇模样了?好不好看?”
没看见,她没有看见。
新妇掀盖头时她正和蓟郕在那间屋子里。
他问她那道疤……
这些年日积月累,当初被烧到的那块痕迹当然是已经淡了不少的。
但淡归淡,却还留在她手上。
也不知是现在迟钝反应过来还是什么的,竟觉得时至今日,手臂这块还会疼?但不是手臂疼,是忽然觉得胸口这一块疼得喘不过气。
她知道,他会问,是还在乎从前那点曾经。
就是这点在乎让她现在胸口又疼又涩,因为两人回不去了,回不去的。
娥辛忽然偏头望向一边,怕茱眉发现她的异样。
本以为已经时过境迁,可今日种种,发现他拽她过去,他封闭了那间房间,一切都是有意为之!
心里忽然很难过很难过。
宁可他是不在乎,如此,她或许此时还不至于忽然又想起那些曾经。
娥辛抿抿唇,忽而,用力合起手掌,佯装是放到嘴边因为冷而哈气,实则,无声擦掉脸颊上的湿迹。
重重擦干了,挤出一个笑,再面对茱眉,故意笑了笑。
在女观那几年学的东西不多。
为数不多里面她自以为练的最好的就是这个笑。
笑容越来越大,答她,“没有,我也没有瞧见,人太多了,挤不进去。”
茱眉于是遗憾,夫人也没瞧见啊。
“那新郎官好看么?”
娥辛:“仲孙大人一家都十分周正。”
茱眉知道了,那就是好看的!
眼睛眯眯,乐呵呵她随即又说起别的。
想的是,她多说些正好让夫人走路时打发打发时间,别叫夫人觉着无趣了。
“夫人,之前仲孙夫人还给我们拿了好些喜饼……”
又说:“我觉着是好吃的,您回头也尝尝,甜甜的,还酥酥的。”
但说着说着,好一会儿后茱眉突然不说话了。
她盯着前头抱着襁褓的一个妇人还有在她旁边的一个男人看。
觉得那个襁褓还挺眼熟的。
能不眼熟吗,这,这不是!
可还没等茱眉心里惊讶完呢,忽然,见两人把襁褓一放,拔腿竟然就跑了……茱眉瞪圆了眼睛。
她!
他!
干什么啊!
寒天地冻的竟然扔下小孩就跑,他们要冻死他啊!
不要孩子也别这样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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