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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音未尽,吴峥嵘猛地噙住她的唇瓣。
一手护住她后仰的脊背,一手顺着玲珑曲线抚上腰侧。
叶满枝眼皮滚烫,她觉得今天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从见面的那一刻开始,对方就在故意引诱她。
无时无刻,潜移默化,屡次三番,攻势密集。
她才十八岁,对这样的男人动心是可以被理解和原谅的,对吧?
对方呼出的气息温热干净,亲吻急切又温柔。
她被吻得透不过气,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胸膛,衬衫被她攥得凌乱不堪。
船舱里偶尔会传出交谈声,叶满枝紧张得呼吸微喘,贴着他的嘴唇,含糊不清道:“有人。”
“他们看不见。”
吴峥嵘从她红肿的唇上离开,安抚地在腰侧拍了拍,见她眼底水光潋滟,不禁再次低头吮吻,伸手将人抱进了怀里。
……
短途渡轮的航行时间并不长,叶满枝晕晕乎乎走下舷梯时,又碰到了那个抱大腿的小女孩。
那孩子趴在妈妈肩膀上,向后冲吴峥嵘招手喊“叔叔”
。
吴峥嵘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堪称春风和煦。
不但开口答应了,还挥手跟人家说了再见。
叶满枝偏头偷笑,随着他走出码头。
东源码头是附近最大的客运中心,除了公共汽车,还有许多排队等客的人力黄包车。
人力车被视作剥削阶级的产物,吴峥嵘婉拒了几个上前揽客的黄包车夫,准备前往汽车站。
然而,叶满枝却忽地拉住他,在一辆三轮车前停了下来。
“巧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薛巧儿穿着粗布褂子,戴着帽子,脖子上还挂着一条毛巾,不仔细观察的话,很容易被错认成身形瘦小的男人。
她从三轮车上跳下来,笑着说:“小叶干部,我已经转去黄包车队了!
之前不是在车上安了一个遮雨棚嘛,我现在可以用三轮车拉客了!”
“你这个想法不错呀!
拉人可比拉那些重货轻松多了!
赚得应该也不算少吧?”
叶满枝连忙问,“现在赚的钱够你们娘几个花吗?”
法院已经给薛巧儿和郑东判定离婚了,前阵子薛巧儿带着四个孩子搬出了郑家。
不过,她白天要赚钱,四个孩子没人带,只能送去让郑东看着,等她晚上收了车,再将孩子接回自己租的房子。
薛巧儿的精神面貌比以前好了不少,虽然更黑了,但说话时眼瞳很亮,“勉强够我们几个吃喝的,想送孩子上学的话,还得再多赚点。
小叶干部,你要回光明街吗?坐我的车回去吧?”
叶满枝心知吴峥嵘不可能坐她的车,其他人还罢了,但是以他的身份,坐人力黄包车确实不太合适。
她笑着说:“我还要再转转,你先忙吧,家里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就来街道办找我们。”
薛巧儿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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