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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匆匆赶到了。
“微臣拜见皇上……”
他是太医院正本,六旬开外的他,有一手精淇医术,精通内外科,在杏林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朱棋苍白着脸。
“不必拘礼了,快看看摄政王这是怎么了?”
秦肃儿见到朱昱双手捂住上腹部,侧倒在地,心中已有了推断,接着她看见太医神情凝重地把起脉来,又在朱昱腹部按压,但只是轻轻压了一下,不管是位置或者是按压的姿势都不对。
朱棋焦急不安地问道:“太医,朕的皇叔如何?是何病症?”
过了片刻,彭木龄才起身对朱棋拱手道:“回皇上,摄政王乃是胃心病,恐是连月来为先帝驾崩之事和皇上登基之事操劳过度,导致胃气阻滞,胃络瘀阻,待微臣开几帖温胃散寒、消食导滞、泻热和胃的方子,每日服用三帖,只要数日便会转好。”
朱棋顿时松了口气。
“那太好了,你快去为皇叔开药。”
“微臣遵置。”
彭木龄吩咐跟他来的医仆速去开药方,一边指挥太监将不断呻吟的朱昱小心抬起,送到内殿寝宫。
“慢着。”
秦肃儿深知此病症是夺命的凶手,见太监要把人抬起来了,急急开口道:“摄政王并非胃心病,是腹膜炎!”
彭木龄立即不悦地蹙眉质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此口出狂言!”
“我所言并非狂言,是千真万确之事!”
秦肃儿蹲了下去,准确地按压了朱昱的肚子后放开,问道:“王爷,我放开手之后,你是不是感觉更痛了?”
见朱昱神情痛苦的点了点头,秦肃儿马上转头对彭木龄道:“你瞧,这就是腹膜炎的征兆。”
“凭你那小儿家家的一按,也能算数?”
彭木龄冷着脸,“好,你口口声声说是腹膜炎,那腹膜炎是个什么症状?”
秦肃儿不假思索的回道:“腹膜是在肚皮最内层,覆盖腹内器官的一层薄组织,腹膜炎就是腹膜发炎感染,这是急症,若是没有及时治治疗,细菌将会迅速进入血液及其它器官之内,导致败血症及全身多重器官衰竭,终至死亡。”
彭木龄狐疑的看着她,心下感到奇怪。
“细菌?那是何物?何以如此可怕,可老夫生平却未曾听闻?”
“一时之间也说不明白,总之,我能医治腹膜炎,只要开刀治疗便可,到时你可在旁观看,我会一一解说……”
彭木龄顿时脸色大变,压道:“你——你在胡说什么!
开刀?你可知道开膛剖腹为何?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在此地大放厥词!”
“这位及是大云朝的翼亲王妃。”
从人群里走出来缓缓开口的是谨华公主,她不是看着彭木龄,而是对着朱棋说道:“皇上,前几日和儿又犯了小肠气,骆太医言道无法可施,当时便是翼亲王妃为和儿开刀,臣妾和夫君在旁亲眼目睹过程,叹为观止,我大周是无此等神奇医术的,今日和儿已可如常走动,也未曾再犯过小肠气了。”
朱棋忙道:“既然是皇姊亲眼所见,朕自然相信!”
太后也走了过来。
“既是谨华所见,那便不会有错,哀家适才在一旁听翼亲王妃说得头头是道,摄政王乃我朝栋梁,绝不能有所差池,请翼亲王妃一展开刀神技,救治摄政王。”
“本王妃自当尽力。”
秦肃儿对太后说完,又对谨华公主说道:“公主,还请你派人去将吉安等人接到官里来,只需跟他说要开刀便成了。”
谨华公主立即差人去办。
秦肃儿要求了一间空房,烈酒消毒和手术台等等基本工作交代了皇上身边的首领太监去安排。
朱昱被抬进了空房等候开刀,混乱过后,宫宴如常进行,萧凌雪留在席上,秦肃儿在做为开刀房的寝殿里和彭木龄大眼瞪小眼,幸好旁边有谨华公主派来陪她的贴身丫鬟珍珠作伴,不然气氛实在尴尬。
谨华公主偷偷告诉她,彭木龄自视甚高又有些故步自封,她又当众纠正了他的诊断,他可能会因此心有不甘,阻挠开刀,若是如此,让珍珠速去禀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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