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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风继续逼问。
高晦样样都要比元和出众,按照江母的逻辑,合该让她嫁给高晦才是。
“高晦同你二姐是小时候定下的亲事!
你虽是我亲生骨肉,但我断没有为你抢别人姻缘的道理!”
江母道。
“既然是定下的亲事,可有信物?高家或是我们家,有谁当场听见了?说我们两家定了娃娃亲,只是祖母一家之言,母亲跟着附和罢了!”
江风挺着脖子回道。
“啪!”
江母没说话,站起来就是狠狠一个巴掌。
瞬间耳内呜呜作响,嘴里一股腥甜。
她忍住眼底的泪水,也不去管那红肿的脸颊,直着腰板道:“所以,您对哥哥姐姐们疼爱有加,他们也当您做亲生母亲一般,你们才要做长长久久的母子。
只是看我生厌,想远远的打发了我?”
江母抖着发麻的右手,心被江风一连串的质问砸出来一个窟窿,疼得厉害。
她看着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十几年来第一次怀疑自己做法。
也终于第一次软下心肠耐心解释道:“你自己也知道,阿晦是你祖母看下的!
你那两个哥哥是阿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那才是真正的血浓于水。
我若压着他们让你嫁了阿晦,这娘家你这辈子就回不来了!
你再也没有娘家可以依靠了!”
江风面露讥讽,道:“女儿真是受宠若惊,母亲这般筹划竟然是为了我好?可是母亲自打嫁过来,因为大姐姐的婚事早跟舅舅断了联系,也没有娘家兄长可依,母亲过得难道不好么?我若嫁人,身后的娘家、父母兄长,只当我是累赘,从不为我出头撑腰,这样的娘家,要来又有何用?”
“你年少意气,很多事都不懂。”
江母喃喃道。
江风心里苦笑,毫无诚意的敷衍,还有什么是她不懂的吗?她不是随便就能被哄骗的稚子。
,!
这一个月已经看清处境:李隆业风流浪荡,王府内一位正妃四位侧妃满满当当;她和高晦绝无可能,江老太先不说,若高家知道了李隆业的心意,高伯母再不会娶她做媳妇。
而沈顾行是天山云月,她是地上蝼蚁。
她虽从不妄自菲薄,但也清楚两人的云泥之别。
所以,如果不想去给李隆业做妾,元和表哥是她唯一的选择。
这是她经过一个多月垂死挣扎,认命般的决定。
可这个决定,让她生出无望的情绪来。
她怼了江母,心里反而舒坦。
放平心态,收裙敛裾盈盈拜倒,缓缓道:“母亲,我答应嫁给表哥了。
若不能尽快嫁过去,先定了亲也是好的。”
江母诧异,女孩眼神坚定。
为什么?怎么突然就变了心意?磨了许多年,一朝同意反倒让江母犹豫起来。
是夜,江母吞吞吐吐地和江父把事情说了。
半晌,江父才道:“你就一个女儿,也舍得嫁那么远。”
江母强打笑颜道:“怎么一个女儿?阿兰阿绯也是我女儿。”
江父不再说话。
又过了些时日,等江绯被刺史夫人拉着去了几场宴会,她的婚事终于又传出风声来了,江父还是属意高晦。
然后在盛夏到来前,柳讷之和江佐一前一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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