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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阳曜道:“我只是想表达这样一个意思。
关切好友之事,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就如唐铖两人陪同你去云州采药一般。”
沈泽兰道:“唐铖两人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你想说我与你却是不同?只是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
沈泽兰静静看着他,忽而道:“少主,你告诉我医费多少,我还于你。
我有钱,你之前给的赔偿,不至于连药费都付不起。”
谢阳曜道:“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同我划清界限?我没有哪里得罪你吧?”
沈泽兰对他笑。
谢阳曜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调头回来,走到床边,附身看向沈泽兰,捏住前者下巴,冷笑道:“深仇大恨之人,不愿多言,且拒绝旁人寻找,直说便是,何苦惹得旁人生气?”
沈泽兰猝不及防被揭穿真实目的,一时不知如果回答,他看着谢阳曜。
披散在背后的头发有几缕耷拉在脸侧,稍稍动作,便带起轻微且仿佛没有尽头的痒意。
他看了许久,撩起耷拉在脸侧的头发,夹在耳后,轻声道:“抱歉。”
谢阳曜想与他说,无论如何,他都会帮他。
话至嘴边,一则担心暴露自己“贼心不死”
,二则担心自己自以为是的插手对方的事,对方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像吞金似的,将即将出口的话就水咽了下去,叫其沉甸甸置于腹中。
“无事。”
谢阳曜想好应对此事的措施,调整情绪,松开手,站直身体,边走边道:“药应该好了,你在此等等,我给你端来。”
沈泽兰看着谢阳曜的背影,心绪复杂,对方未免脾气太好了,这让他生出好些愧疚,久久不能平静。
他捏紧衣领,闭上眼睛,无尽黑暗与寂静涌来,似乎又叫他回到那个狭窄昏黄的密室。
他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额头冒出密密匝匝的冷汗。
“此药有安神定神之功效,但很是苦,我拿了些糖来,你喝罢,自己挑颗糖吃罢。”
谢阳曜端着药碗步入寝间,浓郁的苦涩味随着他的动作,盈满寝间。
沈泽兰被对方的话拉回现实,他轻轻呼了口气,擦掉冷汗,笑着对谢阳曜道:“麻烦少主了。”
谢阳曜目光擦过前者额头几滴未擦干的冷汗,没有多说什么,放下托盘,将药碗递给对方。
沈泽兰接过药碗,刺鼻的药味直冲脑门,他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将药碗塞给对方,“多谢少主。”
谢阳曜道:“早说了不必客气,吃糖。”
抬手一挥,几罐糖飞到沈泽兰面前。
沈泽兰一眼看中乌梅糖,他挑了枚乌梅糖,放入嘴里。
“好吃?”
“好吃。”
沈泽兰话语刚落,嘴角被青年粗糙指腹摸了摸。
“你……”
谢阳曜将擦下的药渍展现给沈泽兰看,“下次注意些。”
沈泽兰与他对视几息,挪开了视线,低低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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