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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另设一小席,郡主同田世铭吃两杯。”
“田世铭此时只怕无心吃酒。”
穆遥一笑,俯身往男人身前伸一只手。
余效文怔住,“郡主要带着小齐公子一同赴宴?”
穆遥笑容凝滞,指尖点一点乱七八糟裹在男人身上的皮毛大氅,“衣裳,我的。”
余效文会错意,尴尬一笑,托起男人身体将大氅除下来,讪讪递给穆遥。
男人仍在高热之中,双腿失了温热的大氅包裹便不由自主往回缩,寻不到热源无意识蹬动。
余效文无助地叫一声,“郡主。”
穆遥只好同余效文一左一右架着男人回到榻上安置。
余效文足足往男人身上堆了两层厚棉被。
饶是如此,男人仍在瑟瑟发抖。
穆遥忍不住问一句,“还有救吗?”
“我试试。”
穆遥点一点头,转身出去。
一边走一边穿大衣裳。
刚刚走过芭蕉丛,迎面一条黑影重重一沉,扑在自己膝前。
穆遥吃一惊,等看清来人,破口便骂,“胡剑雄你疯了?深更半夜装神弄鬼!”
——太阳明明才下山。
胡剑雄在外苦苦等了自家郡主半日,好生上前行礼,谁料郡主不知在想什么心事完全没听见自己问安,只好生生咽下哑巴亏,赔笑道,“是老奴莽撞。”
穆遥绕过他大步往外走,“什么事?”
“高澄那厮今日攀咬出齐聿,好险没叫田世铭察觉。”
胡剑雄紧紧跟在后边,“老奴方才过去给了几鞭子,那厮不是个硬骨头,一鞭下去全交待了。
据他说丘林清待齐聿确实不同一般。
听口气嫉妒得很呢。”
穆遥冷笑,“高澄此时当然要这么说。
否则他想自己留在崖州城做人质吗?齐聿既如此受宠,怎么叫他丢在井里的?”
“老奴等在此处就为此事。”
胡剑雄吞吞吐吐道,“高澄说——齐聿是自己下去的。”
穆遥止步回头,“什么?”
胡剑雄差点没撞上去,费好大劲才顶住穆遥的威压,勉强道,“他确实是这么说。”
“放屁!”
穆遥骂一句,“齐聿疯了吗?”
一语出口又觉尴尬——齐聿确实疯了。
胡剑雄想笑又不敢,好不容易绷住了,“老奴也不信,把那厮抽了好几十鞭子,那厮抵死说齐聿是自己下去的,而且这事只有高澄一个人知道,他无意间撞见。
据高澄的说法,破城那天,齐聿在井下头已经呆了快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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