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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妹如此?贴心,这项艰巨的任务便交给你?了。”
“阿兄,我来帮……”
“嗯?”
撄宁话说一半,噎在了嗓子眼?里。
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看着撄宁眼?神中的两分诧异三分震惊,还有五分残存的义气,姜淮谆顿时觉得自己良心收到了折磨,怂得忒明显,只能努力找补:“对,我的意思是,意思是……”
结果,还没等他憋出?来话,撄宁便被人搂着腰拽到了身后。
“你?不准碰。”
宋谏之?霸道的叫人没处说理?,不是‘别碰’‘不要碰’,上来就是一句劈头?盖脸,硬邦邦的不准碰。
撄宁被人挟在怀里,勒得她?胃袋翻涌,险些将中午吃的那两壶茶水尽数吐出?来。
她?勉强垫着脚往上窜了窜,这才?能喘上气来。
“他身上无伤,只需将匕首拔了眼?睛一抹,脖子上包块布一扎,背着出?去?并不显眼?。”
晋王殿下纡尊降贵的开了口,给这没怎么见过死人的兄妹俩,讲起了杀人埋尸的手?段。
话说的直白,显见是没考虑到姜淮谆的承受能力。
他也不屑于考虑,话撂出?去?,又想到了什么,眉心一折,积着摇摇欲坠的雾霭,贴到撄宁耳边。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不客气的威胁:“你?要是敢碰一下,今晚就泡在浴桶里睡。”
“热呀。”
他呼吸间的热扑到撄宁面上,和泛着凉意的风形成了鲜明对比,烧在她?肌肤上,好似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粗粝的麻。
撄宁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把。
宋谏之?的瞳仁极黑极亮,居高临下的盯着少女微颤的长睫上,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嫌热?本王见内院有个水井,够凉快吗?”
宋谏之?想得十分简单,撄宁是他的人,自然全须全尾,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儿到指尖,都是他的。
是他的,就该他说了算。
兄长在前,撄宁木着脸强装镇定?,确保自己不会被他两句话撩拨的脸红。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虽不是男子,但绝对能算得上俊杰,于是老实的闭上嘴不肯再多说话了。
只恨自己刚才?多余往上挪了两寸,就该稀里哗啦吐这恶人一身的,以表自己誓不与恶人同?流合污的骨气。
撄宁心中暗暗发狠,面上却老实极了。
只可惜现在,她?这幅冷皮子里头?想的什么,吃的几碗饭,都被宋谏之?看透看尽了。
他睨着怀中人不服气的小眼?神,懒得敲醒这木头?脑袋,搂猫儿一样?挟着人出?去?了。
只剩姜淮谆愣在原地,还没从晴天霹雳中回过神来,脸色苍白如纸。
自己堂堂一州通判,方才?应该先把这满手?杀孽的晋王殿下捆起来的。
他不着边际的打起了空算盘,手?上却忽得一轻。
似有所感的回过头?,只见自家幼妹手?上勾了他那两摞油纸包,看他望过来,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我怕阿兄没什么食欲,吃食浪费了也可惜。”
说完,她?小贼一般缩缩脑袋,将拿着油纸包的手?搭到晋王肩上。
好一出?狐假虎威。
姜淮谆双目呆滞,默默的想——他应该大义灭亲,把这对作恶多端的雌雄双煞一并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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