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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捷在大院里辈份高,同龄人都该叫他一声“叔”
,但他不喜欢别人这么叫,这个称呼显得过于严肃和老气,除了院里老幺桂明月,其余没人叫过。
但岑沛安是个特例,沈捷喜欢从他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不觉得老气,只觉得像撒娇,像依附。
沈捷低笑一声,声音不大,可岑沛安和他身体相贴,能明显感受他胸腔震动的愉悦。
变态。
岑沛安在心里骂他。
趁人给自己穿鞋的间隙,岑沛安推开他,从他身上翻下来,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把隔板收起后,从副驾驶扯过外套,盖在自己头上。
老谈对他和沈捷的一切了然于心,脸上没任何表情,专注地开车,车子四平八稳地进了四环一个富人小区。
小区闹中取静,是私密性极高的中式别墅,出入皆是名流权贵。
憋了一肚子火,岑沛安一进门,抓起陈列柜上一个文玩花瓶就摔,不解气,又接二连三摔了几个。
保姆芳姐在厨房里没出来,她做好晚饭,没等到岑沛安回来,又接到沈先生说不回来吃饭的电话,再看这架势,估摸又是被捉回来的,眼下正闹脾气呢。
“这是怎么了呀?”
芳姐揣着明白装糊涂,出来劝岑沛安,“沛安,你冷静点。”
“让他摔。”
沈捷搁下公文包,往客厅沙发走,平静地说,“芳姐你把他摔碎的东西列出来,明天送到岑思郁那,让她赔。”
岑沛安听到姐姐的名字,一手拿着花瓶正要摔,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攥紧拳头,双眼通红地看着他,一副恨死他的模样。
“她弟弟摔了我的东西,她当然要赔。”
这一句,显然是说给岑沛安的听的,话里话外是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
岑沛安气死,剧烈起伏的胸腔渐渐平息,最后忍气吞声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原位。
浴室里氤氲着濡湿水雾,浴缸里水波推动,岑沛安烦躁地摆动胳膊,双手捂着脸,憋气沉下去。
连串的小水泡自下而上,水下折射的光流彩炫目,心里的躁郁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窒息,和耳边嗡鸣声。
——哗啦一声。
岑沛安被人从水里拎出来,他大口喘着气,长时间的憋气,让他目光模糊涣散,良久,才定格在沈捷脸上。
沈捷阴沉着脸,面部肌肉紧绷,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看着颇有些咬牙切齿。
“不想活了是吧?”
沈捷掐住他下巴,问得平淡,好像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他说是,下一秒就会掐死他。
“不是。”
岑沛安回答。
四目短暂相对片刻,沈捷松开手,转身撂了句,“擦干出来吃点东西。”
岑沛安这才闻到佛手柑的沐浴露香味间,夹杂着一股其他味道,脑袋缺氧让他反应有些迟钝,但肚子先一步咕咕叫了两下。
他抻长脖子,发现外面洗手台边放了碗手打的鱼丸汤,上面飘着油绿的葱花,是沈捷刚给他端上来的。
趁沈捷出去的工夫,岑沛安吃完,快速洗漱,然后钻进被子里,装作熟睡。
沈捷再进来,先看见桌子上的空碗,床上的人面朝里,呼吸清浅均匀。
被子下,岑沛安心跳加速,他感觉床尾下陷,沈捷坐下,安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伸手掀开被角,握着他细白的脚腕,来回转了几圈,像在丈量什么,又像在模拟脚环。
“下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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