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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的天,他怎么还出汗呢,他好奇怪。
可是如果他能窥探到沈捷的内心,他也许就不会再觉得奇怪,因为那象征着对爱人作出某种承诺和默许后的忐忑与不安。
岑沛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胸腔里鼓涨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尖锐的神经在长时间的理智压制下,被轻轻地拨动了一下,随即而来的是钝缓的轻微疼痛。
“怎么了?”
沈捷紧张地圈住他,温热的掌心覆在他手背上,又揉了揉他的胃,“胃里不舒服?”
“没有。”
岑沛安摇头,可那股酸胀感却发酵到极限,他抬起头说,“好啊,去江南那几个城市玩。”
“我一会看看哪天订票。”
“不用,交给我,我来安排。”
沈捷点点他额心,“你先去洗澡,一身的女士香水味,熏死我。”
“你喷香水我都不嫌熏。”
岑沛安嘴上不饶人,抬胳膊掂起自己的衣服,凑近鼻子闻了一下,“我今天也没碰赵亦冉啊?”
“所以你之前碰过她?”
“没有。”
沈捷托起他的屁股,抱着他去楼上洗澡,步子平稳缓慢,走到一半楼梯时,他忽然说,“沛安,谢谢你,谢谢你答应我。”
他说完,周遭变得更加安静。
如出一辙在刑芷走进第三家高定礼服店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这场宴会岑沛安并没有打算只是让她应付,相反,他似乎很用心。
起码在她面前表现的出来的是这样。
刑芷很少有穿裙子的机会,更别提这种腰收得极紧的礼服,她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有些局促地站着,视线从岑沛安脸上反复快速掠过,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
“转一圈。”
刑芷僵硬地转了一圈,然后等着他的评价,岑沛安应该是不太满意,他单手撑着下巴,摇了摇头。
“好吧”
刑芷其实不太能区分这些礼服的差别,她像个听话的提线木偶,从试衣间里进进出出,一件件换岑沛安挑的衣服。
临近中午的时候,刑芷换上一件吊带礼服,细闪的面料垂感很好,像是一泻千里的银河。
岑沛安躺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握着果汁杯,冰块沁出的水珠渗进他的指缝,慵懒闲适的姿态,活像个轻慢的二世祖。
刑芷耐心终于消耗殆尽,她双手抱臂,收起下巴幽怨地看着他,字里行间都是不情愿,“我觉得这条挺好的,不要再换了。”
岑沛安咬着吸管喝了口果汁,憋不住似地笑出声,侧着脸视线落到她脸上,“我还以为你没脾气。”
像是猛地意识到逾矩,刑芷换回原来的样子,低声说了句“抱歉”
。
而岑沛安没听见这句,他拿出卡递给店员,转头和刑芷说,“我下午有事要回家一趟,今天先挑礼服,鞋子和配饰明后天再说。”
刑芷想说随便拿一双就好,不要再特地出来,可是岑沛安没给她机会,说完就利落起身,从旋转楼梯下去,店员则在一旁等她换衣服,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接着用掺杂着艳羡的眼光看着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
刑芷知道误会大了,她手足无措地摆摆手,然后边换衣服边一遍遍解释,店员笑着点头,可送她出店的时候嘴角的笑意依旧满含深意。
在此之前,刑芷从来没有发现,岑沛安这么吹毛求疵,能为了一件配饰跑几个商场。
每次出来,都是瞒着沈捷,这种欺瞒让刑芷伴随着焦虑和忐忑,所以她总是心绪不宁的样子。
岑沛安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情绪,开车的时候会偶尔讲点公司的趣事,又或者翘班带她吃些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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