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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太子殿下。”
“太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南又宁一脸古怪的睐着易承歆,回道:“太子是未来储君,是未来西凉王朝的帝王。”
“既然如此,你怎么就不懂得好好巴结我,假以时日,我成了西凉帝王,你要什么好处没有?”
这话听似是玩笑话,可从一个未来储君口中吐出,那可就不是玩笑了。
邻桌的枢密使等人听见,全都暗暗变了面色。
他们从未想过,这个家世一般,背后并无任何强大氏族供作靠山的南又宁,竟然如此得太子的欢心,太子竟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南又宁对政治虽然无知,可当他瞥见枢密使等人的面色不大对劲,多少猜知易承歆这番玩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殿下莫要寻我开心了,微臣从未想过从殿下身上得到任何好处。”
南又宁急忙撇清解释道。
“我知道你没想过,你那样死板的脑袋瓜,肯定也想不出这样的事。”
易承歆接过司膳宫女手里的青花瓷壶,亲自替南又宁边的金杯斟满。
南又宁望着那杯酒,若非十分肯定自己身上穿的是朱纱绣白鹤纹饰官袍,他差点把某人看作是准备灌醉自己以逞是兽欲的匪类。
“这还是我头一次跟少师同席喝酒。”
易承歆笑言,边将金杯递了过去。
“微臣酒量不好,就怕醉了会在殿下面前出糗。”
南又宁一边接过金杯一边扬嗓推辞。
“我就好奇,如少师这般正经八百的人,若是喝醉了,会是什么德性?”
见易承歆无意放自己一马,南又宁只能在心底腹诽一番,而后举杯饮尽。
易承歆沉声发笑,挑起峻眉,装诧是地道:“我都还没举杯呢,少师怎能独自饮酒?”
闻言,南又宁面上微红,清澈的大眼暗瞪了他一记。
易承歆被这么一瞪,不怒反笑,看着南又宁恢复了初见时的朝气,一扫先前坠马时虚弱无助的晦气,他心情出奇的好。
说不明白这段时日的无精打采,以及那盘桓在心口的烦躁,究竟是因何而起,可此际望着身旁那一脸郁闷,好似自个儿亏欠了他数千百银的南又宁,易承歆嘴角一扬,笑意掩不住。
此刻的他,年少轻狂,仗着自己贵为西凉太子,以为世间万物全围绕着他转儿,志得意满,不懂得收敛心思,看着喜欢的人事物,便想拘在身边戏弄,甚至是蛮横的占为己有。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他得为自己的骄矜自大付出多太的代价。
只是,那时的他,即便恍悟,即便为此懊悔痛恨,却已经错过太多、太多。
雨方歇,池塘里的荷叶犹凝结着水珠,蛙啼声不绝于耳,中庭里杏粉色海棠花已开了满园,几名年纪尚小的婢女打园子走过,摘了几朵海棠往发间一簪,娇脆的欢笑声琅琅流泄于风中。
“……宁儿,你可有听见娘亲同你说的话?”
南家后宅的偏厅内间里,南又宁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扭过细白的颈子,纤秀的侧颜正出神地盯窗口。
望着摘花玩耍的婢女们,他的目光微微一黯,胸中甚闷,不自觉地抬起手抚了抚后脑。
他这头长发,除了洗漱与入寝时会放下,其余时候皆是梳成男子发髻……
“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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