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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合拦了他一下,“这酒味道有点怪,要不我去别人房中讨些酒来与你。”
云海清闻了闻说:“大抵是草药放多之故?无妨,这般冷的天气,你不要出去走动了。
我胡乱喝一些就成。”
也不知什么原因,陈若合就是不想让云海清饮下那酒,她不是神经质喜爱乱猜测的人,却也在此时本能感觉有些不妥,然而她终究也不知说什么理由,不让云海清喝那酒,还显得她怪小气似的。
所以她只能默然看着云海清将那酒斟出一小杯饮下。
云海清只喝了一口,皱着眉说:“味道确实有些不对。”
“快吐出来吧。”
“已经咽下去了。”
云海清露出调皮的笑容,吐吐舌头。
陈若合愣了半晌,就像看到了斯内普教授在她面前卖萌一样,乍一下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见云海清喝了这酒后并无异状,陈若合也放下心来。
或许是她真的多心了呢,这个时代,酒酿不好充其量也就是醋,哪有工业酒精勾兑出来的假酒,而且云海清只是喝了这一小口,应该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又闲谈了一阵。
陈若合试探着向云海清打听有关寒娘子的事情。
云海清说,这寒娘子前日辞别了云子义,向着东边灌县而去了。
也不知道这大雪封山,山道中雪都快没至腰间的情况,寒娘子是怎么行路;更不用说一旦刮起白毛风,她又能躲在何处。
“这个阿寒当真不是常人,许是山魅所化,但三师弟非说其是湘女托生,我可说不过师弟。”
云海清笑言,平日在人前板着的那张脸柔情荡漾,周身傲气如冰霜遇上火炭般尽数消融。
忽然,他身体一晃,勉强扶住桌子才没有倒在地上。
“师兄,你怎么了?只喝了一口酒便喝醉了吗?”
陈若合还有点奇怪,她以为是云海清酒量不好。
云海清将脸埋在臂弯里,只是勉强冲着陈若合摆摆手,那手紧接着便像失了力气一般颓然垂下,落在桌上。
他的脊背绷紧了,过一会儿突然浑身战栗。
在跳跃的火光下,他的身影看起来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师兄?师兄?海清?”
陈若合连叫了好几声,云海清都不应声,也不抬头。
陈若合觉得不妙,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云海清面前,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他的脸捂在衣袖下面,衣袖上被浸开了一大片鲜血,边缘还在逐渐蔓延着,映在青色的外衣上,好像是一朵绽开的牡丹花。
云海清身体颤抖着,似乎是在压抑极大的痛楚。
陈若合硬是将他的脸扳起来,只见云海清满面是血,五官都被血所糊住了,就好像他的脸上有了无数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从那里冒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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