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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皇后早已察言观色,令了两名宫女专职给他打扇,见到小太子闹起来,冯皇后一着急,立即使眼色,宫女的扇子扇得更加猛烈。
拓跋宏咳嗽一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里凉风习习,又临近入夜,树大根深,他并没觉得多热。
但见身边的肥胖儿子额头上一层油汗,白花花的,让他的一身肥肉更加的突出。
拓跋宏这些年交往的无不是风雅人士,而且他自来的审美趣味也趋向于南朝人的那种镇定自如,清凉无汗,但见自己这个儿子,痴蠢到了极点,满头都是油汗,仿佛抹一把就能摸出一把白花花的油花儿似的。
但是,他并未表露出来,反而和颜悦色的:“来人,给太子换一件清凉衣服。”
孩子得到首肯,大喜过望,根本不等宫女们动手,自己跳起来一把就扯掉了自己身上的宽大袍子,露出里面的窄小单衫。
这是很标准的鲜卑人的打扮。
看样子,他只是为了应付检查,很长时间,一直是鲜卑人的打扮。
拓跋宏心里的想法不得而知,冯皇后却稍稍不安,她也知道,皇帝陛下改汉服的决心很大,一般的王公贵族违背了也要遭到训斥。
但是妙芝本人都很讨厌这么繁琐宽大的汉服,一个人在宫殿的时候总是穿的鲜卑服,何况是对小太子。
她生怕皇帝看出自己阳奉阴违,心底正在惴惴,但皇帝已经转眼,就像不曾意识到似的举起酒杯喝了一杯。
她松一口气官路红颜nad;这时,询儿说话了:“父皇,这里太热了,我真想去平城避暑……”
拓跋宏一转眼,看着冯皇后。
冯皇后笑起来:“是啊,询儿说的有道理。
早年我们在平城之时,还可以年年去北武当避暑。
现在到了洛阳,洛阳虽然很好很美,但这夏日炎炎实在是难以忍受,这就比不上平城了……”
拓跋宏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这一夜,晚膳很尽兴,送走皇帝之后,冯皇后查点赏赐,不由得心花怒放。
再加上察觉小太子今晚的表现也许令皇帝相对满意,冯皇后的底气也就更足了。
但就在这时,心腹宫女回报,有人在皇家园林驰骋。
这还了得?这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当她得知是冯妙莲的时候,气得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
在她的礼仪里,别说一个女人没规矩骑马射击,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轻易在皇宫里骑马游玩,摔下来怎么办?砸到花花草草怎么办?现在这个女人竟然没一点样子,一言一行,出离古怪。
她到底想干什么?冯妙芝心念一转,可不敢半点小觑这个女人,指不定某一日就翻身了。
她问心腹宫女:“是谁允许她去骑马的?”
“奴婢向御马监打听,但是都没下文,只说是她自己去牵的马……”
“她自己?”
“对。
其他宫女们不敢碰马,是她自己去的。
御马监见是冯昭仪也不敢强行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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