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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读的是车辆工程专业,画图是基础课。”
原逸回答他,“现在只是随便画画,正规的机械制图,还是得用电脑。”
说是这样说,但其实原逸真正在大学里待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年。
cad只学了个皮毛,后来忙着生计,便再也没有能摸到电脑的机会。
看了他一阵,章见声又问:“怎么想的选这个专业。”
好好的夜晚突然变成了故事交流大会,谈论起自己的过往,原逸变得有些沉闷。
“小时候,我爸是开大货的。”
他低声说道。
“没上学之前,他带着我跟我妈,每周有四五天都住在车上,全国遍地地跑。”
“我开车是他教会的,修车也是,有什么零件坏了我都会修。”
隔了很久再提起原志强,原逸的心情稍显复杂。
能够说出口的,已经是他对父亲仅有的良好印象。
他没告诉章见声的是,后来从他上小学起,便很少能有一家人团聚的机会。
时至今日,回到风城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杂七杂八的理由找了一大堆,他一次也没去狱中探望过原志强。
见了面能说些什么,他想不出来。
“那你之前做的,也是和修车有关的工作?”
章见声又问。
“不是。”
原逸轻轻摇头,“修车没有纯体力活赚钱,我体力好,能比别人做得更多。”
章见声听后,将手臂随意地搭在他的肩头,轻轻用指缝拨弄起人的耳廓。
“你体力好不好,我是不知道。”
他弯着眼睛,徐徐地点了下头说,“不过你画画是挺好的。”
耳朵边缘被把玩得有些泛红,原逸知道章见声指的是当初自己往他车上涂鸦的那一次。
沉默了一会儿,原逸低下头说:“您还记得。”
瞳孔上印着窗外的树影,章见声笑了声:“车上被人画了个脏东西,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肯定记着。”
那天晚上,浑身狠劲的少年被保镖强按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的样子,仍历历在目。
听他这样说,原逸只能垂着眸,尽量将口气软下来:“是我当时……不太懂事。”
章见声莞尔,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他用手背碰了碰人的耳垂。
“明天,你生日吧。”
原逸一呆,回过头,脑袋有些发懵地问:“您怎么知道。”
话刚一问出口,记忆中某些断掉的线头像是突然有迹可循,一个接一个地串联了起来。
“七年前,我参加完葬礼的当天,被人把车给画花了。”
章见声眯起眼睛说道。
就那么一次,他没带司机,独自从新港把车开了回来,结果被裴煊硬拉去江滨壹号放松心情,只好随便在桥下找了个位置停车。
“后来,画车的小子被我的人抓了,我看过他的身份证,离十八岁只差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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