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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礼礼将筷子放下,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韦不琛——”
韦不琛眸色一亮,抬起头来,望向她。
即便是不施粉黛,不着金钗,她仍旧美得令他沉醉。
崔礼礼皱皱眉,轻声说道:“你做的饭,我不爱吃。”
他身子一僵。
她又问:“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他觉得可以和她在这里粗茶淡饭,相濡以沫过一辈子。
可看着她亮晶晶星眸,他决定先应付她:“如今苗家还有不少人在逃逸,你还怀揣着四百万两家产,他们都想要抓住你。
再等等,待京中安全了,就可以走。”
崔礼礼的睫毛微微一合,再睁开:“既然如此,我需要一些东西。”
韦不琛温柔地笑笑:“你写下来,我去替你办。”
她从善如流,走到书案旁认认真真写着,好一会子才放笔,将写满字的纸拿起来送到韦不琛面前。
“既然要住上一些日子。”
她伸出素手点了点纸上的字,“你就按照这个办吧。”
韦不琛一看,眼眸一黯。
先是要刷屋中的墙,换床榻,添贵妃椅,换苏绣蚕丝被,帐子要用月影纱,窗帘要用湘妃竹帘,连熏香都有讲究。
“怎么这么多种香?”
韦不琛问道。
莫非她要给陆铮递消息?
崔礼礼指着“酴醾”
:“这是我帐中用的香。”
又指着“雪中春信”
:“这是我书房用的香。”
再指着“伴月香”
:“这是我水房用的香。”
她手指一划,又是一串名词:“这些是我在厅堂用的,你就先买夏季和秋季的吧。
其余的到时候再添也不迟。”
韦不琛觉得她是在刁难自己,区区茅屋寒舍,何须用这么多东西。
可转念一想,她毕竟出自首富之家,如今贵为县主,终究是要讲究一些,又往下看。
崔礼礼继续说着:
“我月事要用是蛟菱纱,你去徐记铺子可以买得到,我从来不洗,用了就扔,所以你要多买几匹。”
韦不琛耳根子红透了。
这事他完全不清楚,地牢里的女子似乎也随便用些草木灰装着。
至于还要用纱,而且是蛟菱纱,实在是奢侈。
这是寻常富户做贴身衣物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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