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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顺位的共同加害人已经逃之夭夭,裴钦一肚子气只能出在这小倒霉蛋身上,抬手就去薅对方衣领,“你他妈瞎吗!
谁都敢撞?”
小服务生说不出话来,快哭了,这是遇到为富不仁的了,恶人中的大恶人。
周未陷在一片死寂里,眼前的光影动作都变成了无声的默剧。
他缓了几秒钟,已经适应地切回了静音模式。
在裴钦抓到小服务生前一秒,周未一把拉住他,嗯,有点拉不住,半拉半推。
他腾出一只手摸索风衣的口袋,掏出一只巴掌大的便签本,脊上插着支黑色短铅笔,熟练地单手翻到第二页展在裴钦面前。
上面写着三个字:没关系。
周未拍了拍裴钦的胸口,示意他冷静点,没关系,而后转向小服务生,给他看了同样的三个字。
小服务生不可置信地在本子和周未脸上扫来扫去,两脚还钉在原地。
周未抽出铅笔翻到空白页,刷刷又写了几个字:没关系,你可以走了。
写完收起便签本,周未推了下对方怀里的缎面簿子,做了个让他离开的手势。
小服务生混沌地看了眼地面上破掉的耳机,碎蛋壳似的银色残片反射着阳光,细小的器件接线更是四分五裂。
修是修不好了,可不可以分期赔人家呢……得几万块吧,一两万还是七八万?裴钦扯过周未的设备箱:“走了!
不干了!”
他说完才想起周未现在听不见,转头迎着对方的视线,冲他做了个“走了,回家”
的手语。
周未显然不想在这种地方跟他用这种方式交流,何况旁边还有个认真看戏的喻成都,只是很坚定地摇摇头,重新拉回箱子,视线扫过裴钦和喻成都,抬臂做了个“二位请便”
的姿势。
“不行!”
裴钦追上去拉他:“这样不行!”
他坚决地交叠双臂在周未面前打了个叉,即使周未什么也听不见,他仍然改不掉做手势同时配音的习惯,简直是吼出来的。
一想到周未陷在那个无声的世界里,裴钦就觉得自己的心疼到重荷难负,何况还要把这样的他带进修罗场,被别人品评谈笑,除非他死了。
周未仍然一副淡淡的表情,那是一种被切断和这世界联络的寂寥冷清,他摸出小本子写:我真的可以,你相信我,没问题。
“不信!
你少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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