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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推三阻四,最后落到他手里,怕是早就预料到会有如此局面。
“不行,这事我不能掺和了!
此前他们挤兑我,又有杨知院下命,所以这破事摊在了我头上。
自打接了这差事后,我身上生了多少火疖子……不行,这事我一定不能掺和了,哪怕是违了知院的意。”
董纪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盘旋着。
一旁的吕宏达想了想说:“那要不,您去跟知院告病?你告病在家,他总不能还把这事硬压在您头上,反正已经不在乎是否会得罪了。”
吕宏达本是随便出个主意,未曾想董纪却宛如找到救命稻草一般,双目放光地走过来使劲拍了下他的肩膀。
“这主意好!
我这就告病去,回头我就瘫在家中,一动也不能动,这破事谁爱沾谁沾去!”
宣仁帝去了坤宁殿一趟,转头吴皇后便发话说,近日宫里多事,纷扰不断,宫人内侍不思正务,反而耽于流言,如此下去,宫纪何在?又传话至六尚局和内侍省,并处置了几个显眼的。
至此,宫里一片静肃,再无人敢闲来无事私下乱嚼舌。
事情报到元贞这来,她并不意外,因为那梦里就是这般。
不过她现在也没功夫关注这些事,因为虞夫人有所表示了。
“张书令,这些都是……”
见几个书史来来回回搬着一些册子,并将这些册子往书架上摆放,尤其摆放的位置还靠近她平时所坐之地,元贞不免好奇问。
“誊录室那有两间屋子久未修葺,夏日雨水多,怕是时屋子漏雨,夫人便吩咐提前把屋子修一修,又让我等将屋中所放之物先挪到书阁中来。”
“原来如此。”
元贞点了点头。
等张书令等人走后,她来书架前,挨着查看那所谓的‘所放之物’。
果然是近期奏犊。
之前元贞翻看过藏书阁中的奏犊,都是往年的,最近的时间是一年前。
这说明直笔内人所誊录的奏犊并非都放在此地,应另有一处地方,那处放不下了,才会挪到这里来。
而现在挪来的这一批,元贞查看日期,却是三个月前。
她心中如释重负,既高兴又激动,这虞夫人果然老辣,竟懂了自己的意思,并给予了回应。
不过她也看出这回应的隐晦,想来对方还在犹豫什么,又或是还想观望什么,事情还不算定下。
也就是说她如今也不过刚走出第一步,还得更加努力才是。
天愈发热了。
这日,宣仁帝让人召来元贞。
坐下后,父女二人先说了几句闲话,宣仁帝提及皇后整肃内廷之事,说着说着便提到元贞婚事。
“此前爹爹答应你,定为你再选个良配,你看看此人如何?他虽出身寒微,但才学过人,性情温和,并不比那些高门出身的子弟差。
且此人家中清净,既无姑嫂婆母,也无姬妾,算得上洁身自好。
虽是年纪大了些,但大点才知疼人,如今官位也不高,但有人才在,日后前程定不会差。”
元贞见爹爹说了这么多话,只为称赞一人,想来此人必然入了爹爹的眼,心中也有些好奇此人是谁。
她接过宣仁帝递来的册子。
册子很薄,只有两页。
一页是画像,一页则写着家世履历籍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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