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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
时明煦应声的同时,很快收回瞥向黑色斗篷的目光,脚步并没有停下。
他先抵达贝瑞莎与贺深身边,往鼻下探去——万幸,二人都还有微弱的呼吸。
接着,他将椅子往楼道深处抬了一些。
上手后都很轻,老者与幼童的体重惊人地相近。
而在他做这一动作的时候,孩子们还在雨中舞蹈,侍者也匿在墙边,没有动作。
直至时明煦要转身去往沙珂身边时,侍者终于再度开口。
“队长,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侍者没有摘下他的斗篷,但他竟然主动跨一步,挡在楼道中央,“我好心救人,你想让他们都死掉吗?”
他转身,指向舞蹈的人群:“雨水会洗净尘世的罪恶——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1]。”
“那你怎么不去受洗?”
时明煦声音冷淡,他睨向侍者,“你连斗篷都是干的。”
岂料后者竟然笑起来,言辞轻快道:“我早已洗净从前的罪孽!
队长,你还不明白吗?这场暴雨本身就是神明的审判,是众生的福祉!
洪水清洗之后,一切灾难都将停止,有罪之人死得其所,无罪之人重获新生——而你,你是神迹的亲历者,原本就该同我站在一起。”
他向时明煦伸长胳膊,露出覆盖纹路的惨白掌心,声音也不自觉兴奋起来:“时岑,加入我们。
神爱世人,祂曾亲自阻止灾厄,赐我福祉,也将原谅接纳你。”
“果然。”
时岑的心声传过来,“小时,他在尝试拉拢你。”
情况走向同他们昨夜料想的几l乎一致。
“光动动嘴皮子可不行。”
时明煦没有贸然去握那双手,他看着黑色斗篷,在雨声与背向的阴影中,侍者只有嘴裸露在外,“好歹有诚意一点。”
侍者动作一滞,他收回手,要推开旁边最近的大门——时明煦注意到,那正是305室,贝瑞莎、沙珂与贺深的家。
接着,侍者仰起下巴:“你要目睹神迹,可以。
但我从不随意奖励信众——队长,请吧。”
“你想跟我进屋谈。”
时明煦声音淡淡,套用对方的句式,“可以。
但我有条件。”
他指指椅子上的两人,又指指舞圈中央的女孩:“我不习惯和谁独处,总得有几l个人在场才行。”
“真可惜——既然你不轻易奖励信众,就只能让他们三个进屋。”
“时岑!”
侍者压着火,“你不要得寸进尺!”
时明煦直接迈入雨中,往沙珂方向去:“那免谈。”
他才刚走出两步,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抓握住——与他通感的时岑几l乎瞬间眉头一跳:“小时,小心。”
侍者的体温太低了,实在不像活人,就算是被雨淋透,也不该这样冷。
他贴上来的手像是寒冰,但触感又很正常,丝毫不显僵硬。
“你阻止他人接受洗礼——神明自上而下地见证这一切,你所招致的不幸与我无关。”
侍者咬牙切齿,拍拍手道,“都停一停。”
尼古赫巴琴的声音戛然而止,踢踏的舞步也倏忽消失,在晦暗风雨里,有两个男孩架起沙珂,往305室走去。
时明煦将那只握在腕上的手捋下去,淡淡道:“侍者,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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