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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轻然直视父亲母亲的牌位,斩钉截铁地道:“言实,岐轩哥哥是人中龙子,性格好,对我也自是真心实意,对他,无情却堪比有情,我既然称他为兄长,那么便当他是此生除了姑姑您以外最信任最爱待的亲人!”
姑姑满面悲凄,问她:“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玉轻然沉默点头。
“冤孽啊!”
姑姑深吸气,深邃的眼眸中隐忍着无尽的怨怒,但更多的却是不知所措,后又作叹息,“罢了,你先回去吧!”
玉轻然应了一句走了出去,跨过门槛时偷偷朝后方瞅了一眼姑姑,怀着忐忑的心情离开。
原以为说出那番话后姑姑定会对她加以惩戒,可是并没有,是这一年来的离开使她对姑姑的习性生疏了么?
祖祀佛像后,现出了一袭白衣清逸身影。
寒岐轩微笑上前,“玄女不必介怀,轻然年龄毕竟还小,现如今正值沉浸在这段感情中时,等过些时候她自然会释怀的。”
玄女姑姑一声无奈叹息怀着深深歉意,“她擅自离去时我本不知,直至你上次来族后我才发现,这才让灵鸟去通知你,谁曾想这孩子竟然去了辰族,任了司战一职……”
寒岐轩苦笑而叹,“难怪……我遍寻也寻不到她的踪迹……”
“也怪我一时不察,实在不该对她放松警惕,让她生了不该有的情。”
联想玄女几次三番对于墨云箫的排斥抵触,不像是因为辰幻两族的夙日恩怨,以他对玄女的了解,玄女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不会真的将上一辈的旧怨迁怒到下一辈身上,其中定是有什么不可勘破、不可明说的缘故。
“庆幸的是,轻然并未暴露身份,否则真的是危险至极!”
姑姑严肃而道。
寒岐轩不可否认。
姑姑突然发问,“她为何能在辰族主的眼皮子底下躲过审视?”
寒岐轩回道,“我也是无从知晓,见到轻然时,她是自己用的幻容术。”
姑姑沉思了半响,眉目间忧郁更深一分。
寒岐轩一个人趁着夕阳从树林投下来的斑驳剪影间漫步,橘红的暖光照映在他长袖白衣上,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一般,漫长而遥远,却又近的咫尺。
清风一过,翩翩几缕黑发随风而扬,出尘不染,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只可惜,这一幕终究被埋没了,没有心中佳人作伴,再美的景致也就失去了意义。
寒岐轩终是在轻鸣殿以外的地方寻到了玉轻然,她依旧是淡蓝色彩的衣,只是腰间坠着一个别物。
鹅黄外围,一朵清雅墨莲绣在其上,青凝雪山的轮廓被绣的如此精致无差,不用细看,他就知道此物的来历。
他慢慢踏上了城楼,向她所望的方向望去,星沉的眸子也似乎想了很多。
一时的流水静谧。
半响,他问:“想回去吗?”
玉轻然垂着细细长睫,面上跟着染了一层落寞,“回哪里去呢?还能回去么?”
寒岐轩猛然抱住她,清逸的声音在发颤,“只要轻然愿意,我们就可以等到回去的那一天!”
眼睫随之又垂落几分,玉轻然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相比无可挑剔的俊颜之下,他的眼瞳中带有淡淡的忧伤,“人在青春年少时,总会犯上一些痴、一些傻,待我们梦回时,才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不是桃夭灼华,而是梨雪静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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