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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耶律步对永钦公主之事只字不提是为了不想让自己伤心,他实在太了解自己了,了解得让她心悸,也让她酸楚,他明白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件事,她必定拚死也要离去,那么他们之间的一切就真的是场镜花水月的虚梦了,毕竟她的个性是那么冷然,并不是那么容易软弱、屈服的啊!
这些日子以来待在大辽,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哪里还可以让意外来打击一分一毫呢?
童亿深凭窗而立,就这样任思绪辗转、任黑夜直到了白昼、任黎明划破了天空无绪的纷乱不约而同的引起了她们主仆的注意,对看了一眼之后,晓青马上就没有耐性了。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少主的行宫前闹事,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
晓青嚷着,一副要冲出去与师问罪的模样。
童亿深微微的在心中叹了口气,曾经年少,她也希望能像晓青这般不解世故,能这般天真行事,但,很可惜,也很遗憾,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知道如何凭感觉行事的人,被生存磨练,她谨慎也小心,早失去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无邪单纯,而陷入耶律步的情网,恐怕是她最放肆自己感情的一次了吧!
“晓青,你去请总管进来问个清楚,还有,不要莽撞行事,知道吗?”
童亿深正在吩咐间,晓青还没来得走出去,就见小行宫的总管克力韩脸色铁青的进来了。
“小姐,恕属下无礼直闯小姐闺房,实在是因为事情紧急,不得不来……”
“总管不必多礼。”
童亿深果决的打断克力韩那一长串说不完的繁文缛节,单刀直入的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回小姐的话,是摩会族人,他们超着少主去行捺钵人不在的时候,居然又群起叛变,气势嚣张的指名要来挟持小姐您啊!”
克力韩又紧张又忧心的回答,他内心焦急的程度可以从他额上的汗珠看出来,这也同时说明了对方的兵马是多雄厚,否则克力韩不会无措成这样在。
“又群起叛变?”
童亿深微一沉吟,“这么说来,摩会族过去也曾发生过叛变的情形?”
“是的,那是两年前的里,摩会族当时也是利用捺钵时分大举叛变,幸得少主一举歼灭。”
克力韩忧虑的说,“属下认为摩会族挨怀恨在心,经过两年的生养调息,这回重施故技,恐怕是有备而来!”
“行宫里有多少人?”
童亿深一边问着,一边回忆着幼年时期每当她爹随元帅出征回来,她总要腻着她爹讲那些沙场上的用兵策略,以及那些她在兵法书里所读过,令她相当感兴趣的锦囊妙计,如何瓮中捉龟。
“回小姐的话,行宫里侍从连同仆婢共两百人。”
这也正是克力韩最感到无力的地方,许多平时身强力壮的勇士都因为不愿错过捺钵随少主而去,连那平时至少会留下半数的十八骑从这回也都该死的全跟在少主身边,如今小行宫所剩,真的只是残兵妇孺了。
“那么对方呢?对方有多少人马?”
童亿深再问,克力韩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忧心如焚在她眼里似乎视而不见。
童亿深眸中的镇定如仪,令晓青着实刮目相看,谁教她向来以为主人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而现在,她是要开始改变自己的想法了,同时,她像是有些明了,明了何以少主会如此的深爱着小姐,且将她若珍宝了。
千据探子的回报,最少也有四千……“克力韩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心知肚明敌方的人马精锐勇猛,而反观自己这头,力量实在单薄啊!
“我知道了。”
童亿深做了一个阻止克力韩说话的手势,她低头默想了一会,待数分钟之后,她已盘算如整个情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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