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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在这里反省,想明白再来寻老叔。
能有个兄弟至诚对你,当属不易。”
胡子卿打量楚耀南,耀南垂头不语。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楚耀南和秦溶。
楚耀南靠在沙发上看夜景,目光却茫然一片。
秦溶过来问:“为什么?”
楚耀南苦笑:“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我姓楚,没那缘分姓秦,总有我的去处。”
“只你是喝秦家的水长大,就像我心里的青道堂。”
秦溶说。
“为什么不去告发我?”
楚耀南问,侧头看秦溶,他徐徐摇头。
楚耀南侧脸打量他,似并不认识他,好奇地问:“你不觉得你憨得可爱吗?你请胡少帅劝我悬崖勒马,这之后呢?我回定江,你就不忌惮我?我是蝎子,迟早会蛰人。”
秦溶摇头说:“任何毒物都不会对付自己人。”
火车呼啸一路,直奔奉天城。
秦溶在铁轨颠簸声中起身,车内挂的气死风灯光影摇动,车窗昏黑一片如同涂墨。
“怎么,醒了?”
楚耀南的声音,他并未睡,只披一件长风衣坐在窗口看窗外夜色。
惹得秦溶揉揉眼也向外看去,然后他坚信黑蒙蒙一片什么景物也看不到,就更是诧异。
“你没有睡?”
秦溶问。
“太师屯要到了。”
楚耀南说,声音有些沙哑,喃喃道,“胡老帅就丧命于此。
三年前,子卿叔的生日那天,我正在北平。
胡老帅那日撤兵回东北,整个北平就丢给了子卿叔。
临走时,老帅还对我说,‘小宝儿,赶冬天里来奉天,爷爷带你去老林子里去滑雪,坐狗拉爬犁去。
’。
谁想到,就在那天夜里,奉天城就要到了,全车人都在睡觉,火车过这太师屯桥洞,轰隆一声巨响。
火车炸了,日本人安的炸药……老帅……就这么去了。
子卿叔,那年二十七岁,三十万军马,同日本人周旋至今。”
秦溶再看楚耀南,眼眸里闪烁莹光,心里不由一动,看来他还是重情感的人,同平日心狠手辣的小楚似乎不同。
花花大少
光影一道道透过车窗晃过楚耀南清俊的面颊,他神色落寞的问:“没见到爹之前,你想过他吗?”
秦溶不假思索的答:“我当他死了。”
楚耀南惊诧回头,旋即笑了,问:“就是当他死了,你可曾想过他?”
勾起少时痛苦的回忆,秦溶唇角挂出丝无奈的笑。
“我一直想,或许哪天他就突然出现,‘死’不过是个借口游戏,或是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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