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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儿子,说,哪里不舒服,爹给揉。”
秦溶再也忍不住鼻头的酸楚,闭眼说:“我想睡一觉,您趁这个功夫回堂里料理一下吧,不必在这里陪我。
我躲在这儿,就是怕娘见了着急。
今晚,有阿丹陪我。
秦溶犯了规矩挨打,爹还在这里陪着,传出去,不好。
这多挨的四十板子,也白搭了不是?”
秦老大点点头,眼里蓄泪,只将个被子掀开,看看那盖在一层纱布下伤口嘱咐:“爹去去就回,你自己不要乱挠乱动。”
“明日白天再过来吧。”
秦溶说,不情愿地嘀咕一句:“您打呼噜的声音,真大呀。”
秦老大尴尬地哭笑不得,旋即挠挠头嘿嘿笑了说:“臭小子,嫌弃你爹打呼噜声大吵你睡觉了,我说你哪里这么孝顺了。
呵呵,好,那爹今天晚上就不来吵你了,爹,回家去睡。
你可是要听话在这里养伤吃药。”
秦溶点点头,目送他收拾东西依依不舍的离去。
在大门口,还推门返回叮嘱:“那消炎去肿的药,在柜子上,让阿丹给你敷,别要脸面自己吃亏受罪。”
父亲走后,屋里恢复寂静。
秦溶睡过一觉,却满脑子都在记挂一桩事。
他原本满心记挂大哥蒋涛一家的下落,盘算着住在外面,只要能支撑下地走路,就去大哥的老家去寻大哥回来。
定江是大城市,总是比江南小镇好些,昔日大哥蒋涛多么意气风发的青年,如今却如此落魄,只是不知青道堂弟兄们的传言是真是假,大哥如何迷上的赌博恶行。
入夜,秦溶吃了半碗面片汤,就继续卧下。
阿丹在身边寸步不离,秦溶低声吩咐:“阿丹,扶我起来,我们回青道堂,打听大爷的下落。”
阿丹惊愕,随即道:“如被老爷子知道了,不好吧。”
秦溶哪里肯听,咬牙忍痛起身,心里在想,不知大哥如今如何了?
夜深人静时,秦溶扶着阿丹一点点挪步下楼,还差几级台阶,就听到储藏间里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
那鼾声极有特质,惊雷般轰隆隆掠过,又如轮胎泄气徐徐地吐气,旋即又是地动山摇的鼾声。
秦溶同阿丹面面相觑,守在楼梯口打瞌睡的跟班忽然起身,惊愕道:“二少爷,这是哪里去?”
秦溶咳嗽左右看看,然后指指门外说:“憋闷,散散步。”
捂嘴问:“老爷在里面?”
跟班说:“老爷不许我们出声,也不要惊动二少养伤。
来了有阵子了,就窝在柴房里睡,不肯出来。”
秦溶眼眶一热,心里五味杂陈翻涌,后悔自己不该拿父亲打鼾做借口撵走他。
谁知他信以为真,竟然躲去柴房里睡觉,怕惊扰了他。
秦溶的伤口初愈,就被父亲安排了回家养伤。
起先秦溶推三阻四,紧紧拉住被子头,如个害羞的小媳妇一样缩在墙角嗫嚅道:“你家里不自在,我能下地了就回去住,不会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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