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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莹尘似飞毛腿一般,浑身是劲儿了。
不仅仅是莹尘,连平时走的最慢的林淡月也拼命走着。
前方确实有棵大树,树旁有不少草丛,灌木,沈夫人连包袱皮都没垫就径直坐下了。
莹尘左右看了看,又抬头竟然看到了黄澄澄的杏子。
她欣喜的叫着沈夫人:“娘,您看有杏子……”
沈夫人整个人才有了些生气,莹尘把衡哥儿放在地上,她搓了搓手,两只脚绞上树,嗖嗖嗖的爬了上去。
她的姿势实在是不好看,屁股撅着,人也一拱一拱的,林夫人和秦侍玉见着都觉得颇为尴尬,另傅溆和林东阳看了别过头去。
“沈姐姐,我也要上去摘。”
傅澄却觉得沈莹尘特别能干,他还鄙视的看了一眼弱弱的林淡月,啥都不会,就等着当大小姐,真没意思。
莹尘坐在树杈上,一边摘杏子,一边笑:“那你快上来吧,要不要我拉你。”
这棵杏树有八米高,爬上来其实很不容易,以前在京城天天守着男女大防,现在流放了,反而不在意这些了。
哪一天不是男男女女混在一起住,讲究这些,那真是活都不用活了。
再说傅澄年纪小,她还真的没把他当男人看,完全当小弟弟看。
这傅澄皮是十二岁的皮,心理却是二十四岁的青年了,他当然不肯让姑娘家去拉他,那也太掉面了,但他想爬树玩,他的人生似乎一直泡在苦水里,很少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玩乐。
重生回来他只有一个心愿,为自己而活。
傅澄爬上去后也找了个树杈坐着,他没莹尘那么热衷于找熟杏子,慢悠悠的让莹尘笑话他:“你这是专门爬上来玩的吧?”
“嘿嘿,被沈姐姐你猜着了。”
傅澄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他知道在树上说话,树下的人人听不见,所以和莹尘道:“王令这几日都起不来身,但他身体恢复的挺快的,沈姐姐你要小心点,如果有什么事,你和我商量。”
见他是真心实意的为她考虑,莹尘重重点头:“好,我一定和你说。”
二人又略说了几句话,莹尘怕爹娘等急了,所以又从树上爬下来,爬下来的时候,手上破了皮,她也浑不在意。
杏儿熟透了,看的人直流口水,莹尘分了好几个给爹娘,自己则跟衡哥儿剥皮,她一边剥,一边又和沈夫人道:“桃饱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
再好吃咱们也就润润嘴,可别吃太多了,我还要留几个等过些时候咱们渴了再吃。”
她自己摘的,当然不会分给别人,他们这群人中,随时都可能有人饿死,有人被野兽咬死,甚至有的还死的莫名其妙,人要保存好自己,才能帮助别人。
就像她帮陌生人,都是在能力范围内,她不会主动害人,却也不会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去无条件帮别人。
沈夫人手里拿了三颗杏子给饶君羡、王令、老刘一人分了一个,她想一路上被这些人管着,面子上总要对人家恭敬一些。
她和王全虽则性格不一样,但都是老实人,莹尘被王令言语侮辱的事情,沈夫人后来才从女儿口中得知知道。
但王令现在在板车上受了伤,他又是管她们的人,她也只能选择息事宁人,心里暗恨着,面子上还要做到没有区别。
傅澄摘下的杏子并不多,他没有奉给嫡母,而是大部分给了王令和饶君羡,他摘的比莹尘多,熟的没熟的全摘了下来。
可别说王令这人就是你弱他就强,傅澄送杏子给他,他不仅不谢,还把傅澄呼来喝去当仆人。
傅夫人把个傅澄当笑话看,这个庶子根本不听她的话,妄图攀上王令,没想到把自己折了进去。
傅溆则由于他和傅澄微妙的关系,从来都是把傅澄当做眼中钉,没把他当弟弟看。
又一向自矜于嫡出的身份,觉得庶出的傅澄就是地里的泥巴,庶子孝顺嫡母嫡兄天经地义,他却暗自讨好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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