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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离别半年,方才只顾着久别重逢去了,如今这手摸来,摸得他心浮气躁,捉了她的手哑了嗓子说道,“天还没黑。”
齐妙眨了眨眼,转念一想才明白,脸色顿时嫣红,轻拍了他一巴掌,“龌蹉。”
谢崇华蓦地笑问,“我怎么龌蹉了。”
“就是龌蹉。”
齐妙俏眼瞧他,“你怀里有东西扎我了。”
谢崇华这才明白,从怀里拿出个小布包出来,“在京城买的。”
东西精巧好带,他就揣怀里了,给母亲弟弟女儿的,都在箱子里放着。
齐妙接来,将东西拿出,是个兔纹钿钗。
那兔子模样小巧,做得栩栩如生,立在钿钗之上,像蹲在兔窟中抬脚远望。
她将东西放他手上,头微低。
谢崇华明了,将钿钗插如墨色发髻中,若是将发放下,又哪里看得出她已是生过孩子的,分明还是个俏皮的姑娘。
“好看么?”
齐妙探手轻碰,因他放在怀中许久,还有些温热。
谢崇华坐得笔直,有些悠然,“这是你丈夫挑的,自然好看。”
齐妙噗嗤一笑,“不但龌蹉,脸皮也越发厚了。”
谢崇华笑笑,又抱了她软暖的身子,耳根微烫,附耳说道,“晚上要不要我龌蹉?”
齐妙抿抿红唇,窝在他怀中应了一声“嗯”
,已让两人心燥。
&&&&&这几日因谢崇华回来,本来已经来过一回的近亲远亲喊得上喊不上名字的人都又来贺了一遍。
虽然已经知晓不是做京官,但一个村里出了个知县,也是从未有过的事。
在他们眼里,知县已经是很大的官。
谢崇华六月十三日上任,去太平县要三天,一家人也要收拾东西过去,因此一刻也没歇着。
沈秀见儿子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好不心疼,“都带上吧,不是说住的地方挺大的吗?”
谢崇华见母亲连那些桌椅都要带,阻了她,笑道,“那内衙这些东西都齐全的,而且新官上任,还会擦洗一番,带了反而堵地方,路上也辛苦。”
“总放在这,怕被虫子咬了。”
沈秀万分不舍,这些可都值不少钱。
儿子劝了几回,她才忍痛割爱。
齐妙过来给婆婆收拾行李,见她将自己给她做的新衣服都放在箱底,说道,“衣服压在下面,会皱巴的,反正都是要穿的了,还是放在上头吧。”
沈秀不愿,“现在的衣服还能穿,等穿破了那些再说。”
齐妙说道,“二郎如今能买得起这些了,娘该享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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