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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伉白了他一眼:“牛和驴子不是都吃草么?前面吊一篮子草不就成了?让它们一直看得着吃不着,不就跟着草走了。”
众匠奴们沉默了,只觉得郎君这法子略损。
匠奴中有个叫闳翁的,年纪最长,经验也最丰富,听樊伉这么一说,没有开口反驳,倒是绕着石硙琢磨开了。
“郎君说的这法子倒是值得一试。”
拉车和拉磨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樊伉见终于有人能领会他的意思,不无欣慰地抬手,本打算拍老头儿的肩的,结果两人身量相差太大,最后只能改拍到闳翁的腰:“不错不错,我看好你哦。”
闳翁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从他的表情也能猜出郎君是在夸赞他,一脸黑瘦的老脸顿时显得有些窘迫,嗫嚅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老奴一定竭尽所能想办法——”
“若你能解决这个难题,到时候奖励你一袋粮食。”
对他的木讷和不善言辞丝毫不以为忤,樊伉大方许诺。
这个年代粮食和布匹就是硬通货,一袋粮食比那坑爹的半两钱受人欢迎多了,更何况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连自由都没有的匠奴,吸引力尤其大。
闳翁简直喜出望外:“多谢郎君,老奴一定不负郎君所望。”
收买人心成功,樊伉笑眯眯地道:“去办吧,缺什么就跟阿琅说一声。”
“喏。”
闳翁喜不自胜,在众匠奴羡慕的眼神中退下去了。
安排好匠奴们的事,樊伉总算有心情关心关心他的红薯藤。
阿琅和无名两个正围在种红薯的木箱子前,一个在给红薯藤松土,一个拿着水瓢满脸纠结状。
“怎么了?”
樊伉心里一紧,还以为宝贝疙瘩红薯藤出事了。
阿琅举着水瓢,脸色纠结得不行。
“郎君,这真的是大芋么?大芋的叶子好像不是藤哎。”
这傻孩子,红薯和芋头天差地别,红薯藤都长这么长了,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实在是有够迟钝的!
“是吗?种出来就知道了。”
樊伉兴致勃勃地道。
樊伉仔细察看了一下,发现红薯藤已经长到了快有半米长,早已经爬到木箱子外头去了。
前些天无名无师自通地在木箱子边上照着红薯藤的生长方向搭了一个半米高的木架子,如今红薯藤新生的萌芽沿着木架子长得一派欣欣向荣。
樊伉估摸着红薯藤这个样子应该可以采收了,兴冲冲地拿着剪刀,剔掉叶片后,“唰唰唰”
地将红薯藤剪成了十几段,然后把吕媭特地买来准备种花的盆抱了一个过来,将剪截下来的那些红薯藤种进盆里。
培上土浇了一遍水,樊伉看着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红薯藤断,想象着三四个月后,红薯大丰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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