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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钺冷哼:“肤浅。”
明熙抿了口茶水:“子曰,食色性也。
我自小便极爱美人,本以为你早该知道的。”
高钺放下茶盏,漫不经心道:“一个小娘子说什么食色性也?人心不足,大多无甚好结果。”
明熙的笑容僵了僵:“不知你素日是里是如何与别人相处的,每每和我说起话来,句句戳心,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多厌恶我!”
高钺不冷不热道:“你以为呢?”
裴达端着醒酒汤走进来,见两人冷场,凑到明熙身旁,解释道:“高校尉一早到了,等殿下至此时。”
明熙阴阳怪气道:“人家可不是什么校尉,如今已是正四品的安远将军,正儿八经的高将军呢!”
裴达忙道:“奴婢给大将军贺喜了。”
高钺放下手中的茶盏,不冷不热道:“即是无话可说,自去洗漱穿戴吧。”
明熙摸了摸散乱的发髻:“管得倒挺多,那你大清早的来此作甚?”
高钺侧目看向东厢的门口:“自是有事。”
明熙道:“以前你们朝夕相伴,也不见有多好,现在倒是越发地焦不离孟了。
你昨天可是同他说了些什么?他为何会心情那么好?”
高钺微皱起眉头,已有些不耐:“与你无关。”
明熙自来看不得高钺一本正经,又微微不耐的模样,站起身来:“天天板着脸,本就长得丑,再皱着眉头,怪不得这满帝京的娘子,没有愿意嫁你的。”
高钺似微微一怔,侧目冷冷地看了明熙一眼:“不劳费心。”
片刻之间,空气似乎都冷凝了下来。
明熙自觉说得有些过分了,有些尴尬的僵在原地:“虽是如此,可你的年岁依然不小了……”
高钺如今已二十有二,比皇甫策还大了三岁,大雍虽不像南梁严格规定了婚嫁的年岁。
一般来说,娘子会在十四五岁定好亲事,待到及笄后出嫁。
郎君虽不会如此苛刻,但大多也都会在十五六岁定好亲事,若家中无长辈至亲突然去世,最晚也会在十□□便成亲。
先帝还在世时,实然已与谢贵妃一起物色太子妃。
若非三年前的变故,如今只怕皇甫策也早已成了亲。
以高钺之年岁,不管在南梁还是大雍,都已算是十分大了。
这般年纪,定亲都不曾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但高钺亲事艰难,倒也不是本身的问题。
高家本是寒门,高钺的祖父高长泰,自□□微弱时追随左右,可谓为大雍朝立下了汗马功劳。
因当年士庶不通婚规矩严苛,未起事之前,高氏虽也算是一方豪富,但也是实打实的寒门,那时莫说士族的嫡女,就是最低贱婢妾所出的庶女,也是轮不到寒门来娶的,最后高长泰无奈,娶了一个寒门的妻子。
到了高钺的父亲高林娶妻时,其祖父看中了士族陈家的嫡女。
当初高祖父乃手握一方兵权的新贵,比起日渐微弱的士族陈氏,不知好了多少倍。
即便如此,高长泰依然被陈家族长狠狠羞辱了一顿,声称将嫡女送入家庙,也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兵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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