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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有陆氏嫡次女的下嫁,不管从宗族地位,还是将来的仕途,都能给谢放带来说不清的好处,犹若如虎添翼,若再有些气运加身,将来统帅三军也不在话下。
道理虽都懂,可明熙还是气得咬牙切齿。
这些年来,明熙自认与泰宁帝的感情甚笃,胜似父女。
太子与泰宁帝每每相见,那次不是相看生厌,又不欢而散。
明熙与太子之间不管发生任何事,泰宁帝都该毫不犹豫的站在这边。
可谢放的婚事来得太过突兀又巧合,有心就是要封了明熙所有的退路。
可见关键的时候,泰宁帝还是偏帮太子。
自觉过了大吵大闹任性妄为的年岁,可到底心中郁郁无处发泄,明熙午后去了靶场。
早春的午后,当算不上寒冷。
皇室的靶场与马场兼并一处,置身于北宫边缘。
虽是皇城地界,但占地颇广,內围便是禁军所在。
明熙在靶场上,连连拉了两壶箭矢,仍旧感觉气闷,接过裴达递来的水壶灌了一肚子的水。
裴达无声无息的陪了明熙一早上,可见她依旧眉眼冷凝,心里也不不好受的:“娘子歇一歇,如何?”
明熙侧目,正对上裴达紧蹙的眉头,开口道:“裴叔不必如此烦恼,不管有没有皇甫策,阿燃都只是我的朋友。”
裴达怎会不知明熙对谢燃无意,可还是忍不住道:“奴婢哪里还会惦记谢氏,不过到底是……皇后娘娘的往事历历在目,心里不踏实。”
明熙张开的弓箭,骤然射了出去,可那箭矢只走了一半就落了下来:“有什么不踏实的?”
裴达道:“太子殿下历来与娘子不和,自小常有争执,互不相让。
可这以后,不说咱们连贺氏这个靠山都没了,即便有贺氏在,在将来的后宫之争中,又能有多大的用处?”
明熙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嗤笑了一声:“后宫之争?他还敢让我后宫之争?”
裴达安抚道:“奴婢虽知这帝京繁华,可也明白娘子惦念甘凉城的自由。
可事已至此,咱们还能有什么路走?娘子的硬脾气总该收敛一些,如今不再是阑珊居,也不是当年娘娘还在的时候了……”
明熙道:“事已至此,事已至此,又当如何?我少肉了,还是断手断脚了?你若当真如此不喜帝京,过了这风声,咱们照样能走!
我还不信了,以后过日子,还要把脾气改了?”
裴达小声道:“娘子万不可意气用事,太子殿下有恃无恐,咱们毕竟……毕竟是个女儿家,这般的事,还是咱们吃亏多一些。”
明熙冷笑道:“裴叔何须如此在意,不过都是春风一度,看他也不像有经验的样子,咱们也算不上吃亏。
裴叔根本不必将那一夜的事,想得这般严重?万一一拍两散,只当我白嫖了大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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