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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九思沉了脸看向她,担忧道,“你这是要跟我们撇清关系,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卿卿看着徐九思道,“杀父杀母之仇,便是粉身碎骨,我也非报不可!
大伯若是真的想帮我,便请将当年的事一一与我说来,这是你唯一能为我做的。”
徐九思将侄女的决心看在眼中,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你的性子,简直和你爹一样的倔。”
裴卿卿没有言语,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徐九思,等他提起当年之事。
徐九思又沉吟了片刻,才道,“二十年前,庞进武还不是庞国公,只是庞太师,他在辅助当今皇上登基后,便以从龙之功开始疯狂敛权,你祖父当年是兵部侍郎,还算有些权力在身上,庞进武便盯上了他,可你祖父是个纯臣,根本不愿站队,庞进武便罗列罪名,以莫须有之罪将我们徐家所有人都下了诏狱。”
“你祖父在诏狱中仍不肯妥协,阖家人便被判了流放岭南,可怜你祖父,还未出诏狱就病逝狱中,我和你爹则带着所有家眷往岭南而去,随后在路上又遭遇匪徒,包括押送我们的官差,十之八九都滚落山崖,我和你父亲都受了重伤,我们唯恐走不到岭南便死在流放路上,便索性带着仅存的家眷逃了。”
“我带着你大伯母和你大堂哥一路往南,你父亲则往北而去。
他后来娶了你母亲,又生了你,我和你大伯母则生了清兰。”
裴卿卿听完徐九思的话,一阵沉默。
徐九思道,“你可愿与我说说,打算如何为你爹娘报仇?”
裴卿卿清泠泠的目光扫向他,“可大伯,我还是不明白,若我爹只是一在逃要犯,庞国公府为何要持续不断的追查他十四年,灭门用的也是见不得光的法子。”
“自然是忌惮你爹的鬼才。”
徐九思道,“二十年前,你爹虽然只是十几岁,可却是京中出了名的鬼才神童,庞进武老谋深算,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自然要见到你爹的尸首才肯高枕无忧。”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至此,裴卿卿也只能信了。
随后徐九思又问了她一遍打算用什么法子报仇,裴卿卿道,“不管什么法子!”
徐九思叹了口气,纵然对裴卿卿多有不舍,可为了长子及刚出生不久的长孙,次日还是离开了梁溪城。
裴卿卿和徐清兰一起将他们送到城门口。
回裴宅时,裴卿卿和徐清兰同乘一辆马车,她注意到徐清兰总是哀愁的将手掌放在小腹上,沉吟片刻后,问了一句,“清兰,你可是有了身孕?”
徐清兰朝裴卿卿看去,片刻后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
裴卿卿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萧褃可说什么时候回来?”
提到萧褃,徐清兰就想到他离开时踹自己的那一脚,眼中闪过一抹惊恐,道,“我不知道,他这一走就没有任何讯息了。”
裴卿卿叹了口气,“你要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孩子。”
徐清兰微微颔首,“我省得的。”
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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