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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珠恨恨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闲呐!”
等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方海才气喘吁吁地回来,杜若忙去接他,见他只身一人回来,忙问:“怎么只有你?值班的太医呢?”
方海抬头看她,面露愁色:“张太医不在太医院内。”
“怎会?他去哪个宫里了?”
“去长乐宫了,说是李充容身子不爽,请去替她看诊了。”
“什么?混账。”
这下,连一向老成持重的杜若都克制不住了,“哪有这样巧的事情,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身子不爽起来了!
她是什么时候将张太医叫去的?”
“申时,可现已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她向来身体强健,纵使今日有个小病小痛,又何以费这么久的功夫……”
杜若又问:“你去催过没有?”
方海摇摇头,“我去了李充容宫中,却被她宫中的人拦了下来。”
杜若面色青白,几乎要跌坐在地上,她转头看向榻上蜷缩着身子的萧麒,几乎要落下泪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晏渠山环顾屋中,见房中只有他们寥寥几个人,皱了皱眉,“兰妃娘娘呢?”
“殿下是她的亲生骨肉,纵然他们之间有什么龃龉,可如今殿下身为皇子,病重却无人诊治,她也不管不顾吗?!”
大概今日的事桩桩件件,实在是让人真是闻所未闻,晏渠山竟然也不自知地动了怒,提高了声量。
紫珠尚年少,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当即就要冲出宫去,“我去求求娘娘,殿下可是她的亲骨肉啊!”
可她尚未出门,却被杜若拦了下来,“娘娘睡了,别吵醒她。”
“姑姑?!”
紫珠不可置信道。
杜若看着她,露出一抹苦笑,“你在这承恩殿当差的时日也不久了,娘娘对殿下的态度,你还看不清吗?”
“可她是殿下的母妃……”
“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娘,都爱着自己的孩儿的。”
杜若轻声地开口道,“这事,娘娘不会管的。”
晏渠山听着她的话,微弱地咂摸出什么,猛得看向杜若。
杜若站起身,问方海:“皇上那边呢?”
方海说:“问过了,说皇上在与余大人议政,谁也不让进去。”
“我和皇上身边的李公公素来有些交情,我去求求他。
你们继续看着殿下。”
她说罢,就沐浴着夜色朝屋外走去。
晏渠山走进萧麒床边,替他拨开了沾在额角的碎发——不过这么一会,萧麒的状态更加不好,竟然咳出一口血来,继而捂着脑袋,微弱地喊着疼。
他久久地端详着萧麒的脸,看他因为疼痛而沁出泪来,到底叹了口气,突然开口对方海说:“去拿个软枕来。”
方海虽然心里疑惑,却也照做了,却见晏渠山将萧麒的手放在软枕上,手指搭了上去,像是在替萧麒号脉,方海面露惊讶:“晏公子这是?”
晏渠山沉默片刻,回答道:“我的……生母,早年是名医女,颇懂医术,我早些年跟在她身边,耳濡目染,故而也懂些皮毛。”
“只是学艺不精,也只能摸出个大概。”
晏渠山道。
他母亲后来早就不靠看诊为生,只是晏良置办的那宅子中有些医书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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