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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婠叹了口气,露出沮丧表情,觉得自己像被束缚在这方寸天地间的马儿。
沈浩初想起那日栖凤猎场上她策马驰骋的风采,沉吟几番拉起她的手,郑重道:“秦婠,来日待你我万事皆定,我带你重回掖城,去看看你眼里的满城黄沙、天地无垠,偿你夙愿,可好?”
这承诺,属于卓北安。
秦婠的种种情绪都归于沉静,只是看着眼陌生的人。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有多难才能遇见一个真正懂得自己的人,可这个人,为什么是沈浩初?她没回答他。
“侯爷,侯夫人。”
斑驳树影下有人走来,停在离二人数步开外的地方开口。
秦婠总算从沈浩初灼烫的目光中逃出,转头朝来人笑道:“何寄哥哥。”
话才落,握着她手的大掌便倏尔一紧,将她往后拉了小半步,沈浩初已然站到她前面。
今日又是秦府的剑术课,何寄仍依约来此授剑,刚才已经站在树下看了秦婠与沈浩初很久。
记忆里秦婠在沈浩初面前从来没有那样开心的笑脸,更遑论在大庭广众之下手牵手。
秦婠发现何寄的目光胶在自己被沈浩初握着的手上,才反应过来两人在外的举动太过亲密,马上涨红了脸要抽回手。
可惜不知何故,沈浩初越握越紧,她难以挣开,只得抬眼望他,可这一望,她才发现才刚还温柔微笑的男人,此时竟是满眼冷冽,无端生出几分压人气势,连笑也显得沉肃非常。
何寄见状想笑,扯了扯唇,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侯爷,这是何寄,卓大人的护卫。
日后你进了大理寺便是同僚,他功夫很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
秦婠记起上回沈浩初让自己远离何寄的事,只道这两人之间有些误会。
“本侯知道,何寄何护卫,在燕王殿下那里也记着名,久仰了,失敬。”
沈浩初依旧拉着她,身上气势没有半分消融的迹象。
虽然寿宴那日两人话已挑明,但除了合作查凶之外,沈浩初不想与他有多余牵扯。
“不敢当,侯爷客气了。”
何寄面无表情地抱剑拱手。
看着眼前两人如今模样,他忽想到寿宴那夜这人离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既然你心意已决,要将过往抛下,由我替你扛去所有责任道义,那你便记着,从今往后,纵你后悔,也无路可归。”
心里突然一刺,也分不清是疼还是解脱。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端安园见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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