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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沈浩初娶了媳妇翻脸不认人,老太太那里也走不通。
“行了,我知道你老实。”
秦婠微微一笑,招来秋璃,道,“秋璃,去把我那套雀上梅枝的簪钗和前两天刚买的香粉取来,哦对,再替我拿套没穿过的袄裙,要颜色鲜亮点的,给青纹扮上。”
“……”
青纹和秋璃同时愣了。
“去吧,好好收拾一番。
秋日气燥,你替我送盅雪梨汤去给侯爷。
他那边缺人使唤,我也不知他喜欢什么,你是他跟前的老人,最明白他的心意,好好服侍。”
秦婠拍拍青纹的肩,起身进了里间。
话已至此,便没明言,她们也听懂了。
————独自回了里间,秦婠坐到窗前,拾起绣了一半的兜儿,才扎了两针,心思已乱。
比起青纹,她倒是更想抬夏茉,因为夏茉的身契在她手中,更容易拿捏,但青纹是老太太的人,若是越过青纹去抬夏茉,不单老太太面上不好看,传了出去也容易叫人说嘴。
横竖都是要爬沈浩初床的女人,上辈子闹成那样,这辈子不如她亲自来送。
一时间她又想起满屋的人,青纹、夏茉、蝉枝、棠云,她们大概不知道,在她心里,她们全都是死人。
蝉枝死在她嫁入沈府的懵懂(修)秦婠回忆了一番上辈子沈浩初发怒的模样,琢磨着有哪些词可以形容,比如怒发冲冠?大吵大闹?横眉怒目?他是个怒形于色的人,尤其对她,发起脾气来要么争吵要么漠视,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除了脚步重些,语气沉了点,他很平静。
但秦婠就是觉得他生气了,没有来由。
“呵呵。”
她干巴巴笑了两声,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给他倒了杯茶,“我正要打发人给爷送饭过去,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沈浩初没接她手里的茶,越过她一撩衣袍径直坐到堂上,冷眼看她。
秦婠讨个没趣也闹不清他要做什么,再想想下午刚把青纹送过去,这两人指不定如何风流快活,她心里刺刺的又开始不痛快,就自个儿把茶给饮尽,空碗“砰”
地扔在桌上。
沈浩初气得笑了,没想到这丫头披了层兔子的皮,内里横得像螃蟹,他都没发作呢,她就先甩上脸色了。
“除了送饭,你还想送什么到我那里,一并说了吧。”
他蹬掉鞋,往锦榻里面一坐,双腿都横放到榻上,人懒洋洋半倚着迎枕,又拍拍自己身前位置,“来,过来坐着慢慢说。”
“……”
秦婠极不想过去,却又见他不容置喙的神色,大有“她若不过去,他就要来抓人”
的意思,对比了一番强弱差距,她还是慢慢挪过去,屁股挨着锦榻边沿小心坐了,才开口,“这话应该我问侯爷才是,除了饭食,侯爷还想要什么?”
靠得近了,她嗅到他衣上薄熏的棋楠香,温润清雅。
青纹走时身上带的是香梅丸,香气甜而幽,极易熏染入衣,可他身上竟没掺杂半分,仍是干净温雅的味道。
他没碰青纹?可是青纹去了一下午没回来,能在琼海阁做什么?“是不是我说了,你就给我?”
沈浩初问她。
秦婠心里“咯噔”
一下,觉得这问题是个陷阱。
“侯爷要的,只要我能给,自然是给的。”
她才不上当。
沈浩初勾唇,脱口而出:“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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