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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茶花却脸色煞白,“老太太,您……”
她哆嗦着话都说不清了。
老太太眼皮子都没抬,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之事,“我把牡丹给了大少爷,总要再给一个庆哥儿才公平。
等你和白宣成了亲,就不必过来了,一起到庆哥儿跟前去伺候吧。
横竖大少爷大了,也用不了这么多人。”
茶花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老太太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从前是看上了欧阳康,可看老太太没有半点往他屋里放人的意思,便另投靠了三太太,想着日后嫁个体面管事,或是乡下财主,也能过得不错。
可要是嫁给白宣那个眼高手低的混帐东西,还能有什么前途?
眼下去求三太太是不中用的,茶花没时间多想,赶紧跪好连连磕头不止,“老太太,奴婢方才说谎了,我想去服侍大少爷,求老太太开恩!”
比起嫁给白宣,做个通房丫头或许还是更好的出路。
牡丹不高兴了,谁愿意还没上岗就多个竞争对手?“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能一下子一变?咱们做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还由得你挑?”
“老太太,大少爷,我有一事要禀告!”
命运关口,茶花为了自保,指认道,“表小姐那里的剪刀是牡丹的,是她教唆表小姐寻死,赖着不走的!”
牡丹又惊又怒,可她还没反驳,欧阳康先沉着脸发问了,“方才就我和老太太去看过表小姐,你怎知她是用剪刀寻短见?”
茶花一哽,忽地膝行上前抱住他双膝,再不似平常清高,梨花带雨般道,“求大少爷可怜!
奴婢一直心中有您,见不得表小姐这么败坏您的名声,才故意给了她剪子,想她死了就一了百了,是奴婢错了,求大少爷体谅!”
欧阳康一脚将她踹开,怒火中烧,“都到这时候,你还哄我?真当我是傻子么?”
要是她跟白宣没什么勾结,为什么祖母偏拿她去许人?她又为何这样害怕?
老太太沉声道,“拉她下去!
堵着她的嘴看管起来,不许她乱说话,也不许她寻死。
再把大少爷院里的人带上来!
康儿,他们就由你亲自发落。”
欧阳康眼中掠过一抹刺痛,可到底还是站了出来,走到白祥等八人面前,“你们皆是陪伴我多年的老人了,有些还是伺候过我娘的人。
按说我这个做主子应该让你们过得好一些,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常使得你们受委屈了。”
“大少爷这说得是什么话?”
兰姑昂起头来,“奴婢们服侍您本就是本份,怎么还能提到委屈二字?”
欧阳康看着她,眼中终于露出一抹暖意。
可再看旁边目光闪烁的白宣,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憎厌之色。
“兰姑你觉得不委屈,可我知道,有些人觉得委屈了。
人往高处走。
水往低处流,我不拦着。
白宣,方才老太太已经作主,把茶花许配给你了,三日后你们完了婚,就到二弟房中去伺候吧。
至于白叔和白婶,就由三婶做主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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