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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篱山稍顿,“但我听说当时的周姑娘已经许了人家,青梅竹马,感情甚笃,且未来夫家家底也不错,周氏出事后也没有解除婚约,所以我斗胆猜测,姑娘那会儿虽说心中仇恨涛涛,但也并非一开始就想主动与土匪交换筹码吧?”
周敏没有想到这人如此心细敏锐,一时没有开口。
徐篱山说:“可是那大当家威逼利诱,姑娘不想连累未来夫家,又深恨仇人、迫切地想要报仇,所以才忍辱答应?”
“公子猜的……一分不差。”
周敏闭上眼睛缓了缓,“但这又如何?我当年的确是迫不得已,可我如今已经嫁给了他,他就是我的倚仗。”
“我听说这大当家男女不忌,很是好色,想必他待姑娘早不如当初了,否则也不会让姑娘单独住在此处。”
徐篱山循循善诱,“姑娘从前是跟着父母经商的,原本也该是有胆量有魄力的,可我方才进来时见姑娘一脸麻木,是否早已厌倦了这样前路茫茫的生活,甚至早已厌倦了自己?”
周敏闻言抬眼看他,嗤笑道:“公子有没有想过去做传道大师?”
徐篱山不赞同,“都说水往高处流,我这样锦衣玉食,何必委屈自己?姑娘亦然,你既然心有不甘,为何不设法改变现状?从前你是没法子,可如今我们愿意和姑娘谈这笔生意,你我何不互惠互利?”
“这确实是笔可以做的生意,但是我不信你们。”
周敏冷声道,“你们一个口蜜腹剑,一个煞气逼人,你们比土匪更危险!”
徐篱山笑道:“姑娘慧眼,此间无圣人。
但我怜惜姑娘的遭遇,也很想帮助姑娘脱离苦海,所以愿意与姑娘谈谈条件,而非以生死胁迫。”
他说罢挥了下扇子,柳垂便收回匕首,放开了周敏,退后三步站到一边。
周敏揉着脖子站起来,往旁边走了两步,目光警惕。
“姑娘家里以前是做买卖的,定然懂行,所以我也就不与姑娘玩些生意场上谈价钱的游戏了,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彼此都坦率直言,方才好合作。”
徐篱山轻轻一抬扇,“姑娘说,好与不好?”
周敏犹豫一瞬,说:“公子请讲。”
“我想要的有两样,其一,从这口井往栖梧山之间的地图以及栖梧山上的分布图,助我哥哥他们上山;其二嘛,”
徐篱山的扇头在身前转了一圈,“我想让大当家在不经意间知道,姑娘的院中有位从柳竹院逃跑出来的小倌儿。”
他的扇头点在自己下巴上,“就是我。”
此言一出,柳垂和京纾同时侧目,周敏也惊讶道:“你是说,你想借机靠近大当家的?”
徐篱山在柳垂分外不善、以及身旁的京纾那喜怒难辨、着实慎人的目光中语气轻快,“擒贼先擒王嘛,这样就简单多啦。”
“公子这样的相貌,大当家看见了必定要走不动路,可是恕我直言,大当家虽说没有公子细心聪慧,但也绝不是善茬,公子若不慎……”
周敏难以启齿,只说,“公子还是莫要冒险,寻个更稳妥的法子吧。
何况柳竹院是魏氏的产业吧?届时大当家必定会查证,公子这般冒充,恐会露馅。”
“多谢姑娘关心,只是我既然敢冒充,那必定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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