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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没过多久,温煦便来到了宋婉宁所在的南院,支支吾吾地半天都不肯说话。
彩雀见着了这孩子有些心疼,只笑道,“煦哥儿这孩子怎么了?难得来一回,竟然也不说话也不坐下。”
“他心里藏着事儿,心虚自然不肯坐下。”
宋婉宁眼皮没抬一下,只淡淡道,“莫管他,他若是自己想说便会说的。”
“是。”
彩雀虽觉得宋婉宁对这个继子冷淡了些,可转念一想,温煦不是宋婉宁亲生的,又向来只和崔姨娘亲近。
如此看来,也不怪宋婉宁冷淡。
未稍片刻,温煦便慢吞吞走到了宋婉宁跟前,朝着宋婉宁规规矩矩的行礼,看着宋婉宁道,“温煦给母亲请安。”
宋婉宁没等温煦搭话,而是岔开话头出声询问道,“最近功课做的如何?”
“孩儿……最近……”
温煦见宋婉宁问她功课的事儿,便想起来自从宋婉宁没再盯着他做功课后他便撂在一边,整日到崔萧潇房里玩闹。
如今宋婉宁问了,温煦十分心虚,只扁嘴道,“母亲一见孩儿便是问功课,也不见得问问孩儿吃饱穿暖了吗?”
听了这话,宋婉宁抬起眼来打量温煦,他如今左不过八岁,心思却已十分老道。
自知理亏便转移话题把自个儿立在道德高处。
宋婉宁前世总是抱着希望说是这孩子年岁还小,什么都不懂,甚至后来宋婉宁还怨怼自己待他太严苛才酿成后来的祸事,以至于这个孩子和崔姨娘沆瀣一气置她于死地,如今看来自己前世真是错的糊涂。
宋婉宁只叹了口气,对自己这个继子彻底死心,“莫说我了,煦哥儿最近也不曾来院子里请安一次,今日来了只怕是有求于我罢。
既然是有求于我,不妨直说。”
温煦的心思被宋婉宁拆穿了,一时愣神,却还是闷闷道,“孩儿,孩儿听崔姨娘说现在姨娘欠了钱,不还钱只怕是要被卖到窑子里去了,还请母亲看在孩儿和父亲的份上开恩,帮姨娘过了这个难关。”
宋婉宁只冷笑,“我开恩?哪里用我开恩?我既不是她的债主,也不是她的帮凶。
眼下所有的祸事都是她自个儿造成,与我有何干系?”
站在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看着温煦的目光皆是怪了起来,原本宋婉宁近日来对温煦不闻不问,众人皆以为宋婉宁见温廷柏纳了妾伤心,便再不理会这个继子。
可如今看来,这过继来的孩子终究是抵不上亲生的,不过是来了几个月的姨娘,温煦便和其待若亲母,对教养了自己一年的母亲不闻不问,只怕是坏了胚子。
温煦见宋婉宁生了气,连忙低头认错,“母亲别生气,这都是孩儿的错,孩儿实在是担心姨娘。”
宋婉宁目光淡淡的,却叫温煦越发心虚了起来,只听得宋婉宁缓缓道,“这些话不过是她崔姨娘教你说的,你且回去告诉她,不要想打我院子里的嫁妆一分的主意。
这院子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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