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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瑾与梁春堰并没有留在叶府用膳,在午膳开始前,二人又从侧门离开了叶府。
她坐上马车,回了小宅院之中。
虽然小宅院远远及不上叶府的庞大,但即便是这二进门的院落,仍让陆书瑾觉得空旷,她将门落锁的时候想着,是不是该去雇几个家丁和丫鬟来,填一填这宅子的孤寂。
她回到房中先是点燃了房中的暖炉,将外袍脱下来换上较为舒适的棉衣,坐在暖炉旁边的地毯上,摸出了一方锦帕和赤色长缨。
陆书瑾原以为萧矜当真如此冷漠绝情,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即便是她与萧矜在入仕途之事上发生了争执,过往那些相处的情谊还是存在的。
至少在陆书瑾眼睛里落进粉末的那一会儿,萧矜是有些在乎她的。
他大抵是还在生气,气陆书瑾执意不参加科举,不入仕途。
或许有朝一日,陆书瑾可以穿着漂亮的衣裙堂堂正正地站在萧矜的面前,告诉他自己是个姑娘,向他解释自己不入仕途的真正原因。
但不是现在。
她叹一口气,已不打算将长缨归还,而是绕着自己的左手腕一圈圈缠上去,最后打了个小结。
赤红的金丝长缨就这样缠在了白嫩的皓腕上,乍一看倒像是珊瑚珠串,有一种别样的好看。
她将衣袖拉下来,遮住了手腕,而后起身前去准备中午的膳食。
陆书瑾虽然厨艺不精,但是她吃得了苦,有时候一碗清水面条,她都能吃得干净,填饱肚子为主。
不过这样的日子长久过下来也不是办法,陆书瑾就挑了个晴朗日子去找了人伢子,买了两个会做饭且手脚利索的丫鬟,还有两个家丁,负责守门。
丫鬟年岁都不算太大,一个十七岁,一个才十四,都是家中穷苦出来讨口饭吃。
大的那个唤大丫,小的叫三娃,都没有正经名字,陆书瑾哭笑不得,也不好给别人取名,便用春桂寒梅暂代二人姓名。
春桂的厨艺好,至少不用让陆书瑾再吃清汤面条了,寒梅性子也活泼,几日的相处下来,她与陆书瑾越发熟悉,经常站在窗边与她说话。
陆书瑾不准许她们进自己的房间,一些细小的杂活还是她自己收拾。
叶芹来得也勤快,经常会从街上买些好吃的东西或是有趣的玩意儿,献宝似的给陆书瑾。
她学字也越来越顺利,从一开始的反复记反复忘,到后来能够通顺地读下一篇幼儿所读文章,虽说这进步对正常人来说不值一提,但对叶芹来说确实是巨大的进步了。
叶芹为此高兴了很久。
腊月中旬,大雪降落在云城,陆书瑾揣着双手站在檐下观雪。
春桂贴心,取了门口挂着的披风给她披上,说道:“天寒地冻,公子当心着凉。”
陆书瑾道了声多谢,忽而想起去年腊月的节完整章节』()宁欢寺就更不必说,自出了城之后行个一刻钟,就开始看到路边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铺子,有人挑着担子买些零碎的小玩意儿,从前走到后地吆喝。
还有些卖花灯,卖各种各样的面具彩绳,以及能将愿望带到天上去的天灯。
密集的摊子一直延续到山脚下,其中有衙门的捕快镇守在此维持来往的人流。
再往上就是排着队往上行驶的马车了。
由于今日的人太多,马车比平时要慢许多,半个时辰之后才到达山顶的宁欢寺。
叶芹与陆书瑾下了马车,欢笑嬉闹的喧声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大雪飘摇,十足的年味瞬间将两人包围。
先前在宅院之中完全感受不到,此刻站在这里,陆书瑾才恍惚明白,旧年要翻过了。
宁欢寺的屋顶覆上一层洁白的雪,比前些日子来时更多了一番别样的韵味。
寺内人山人海,像多年前陆书瑾来时的那样,几乎达到了拥挤的状态,来往皆是满面笑意的人。
叶芹害怕走丢,紧紧挨着陆书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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