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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自己离开后,启晖堂又上演了一出好戏。
李明则看她低头思索,以为是为薛崇礼到访之事烦难,便道:“你若是不想见他,我叫人回绝了便是。”
由长辈出面,也能给含章挡了不必要的麻烦。
含章摇头道:“总归都要见的,躲得了今日也躲不过明日。”
昨天之事能顺利解决,全靠兵行险招打了薛家人一个措手不及,含章的发难和圣旨接踵而至,严丝合缝,侯府处于完全的被动地位,几无招架之力。
但他们毕竟不是寻常人家,经过了一晚的反思和考量,他们如今想必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
薛崇礼身为侯府继承人,又是侯夫人亲子,无论是为侯府或是为其母,都必须给出一个鲜明的态度,给所有事下一个定论,结一个尾声,杜绝后患。
李明则想了想,点头道:“也罢,烂肉不剜尽,只怕后患无穷,你就去见见吧,若有什么事尽管叫我。”
含章是在前院的待客厅里见到薛崇礼的,这里想来平日并不经常使用,总透着一股冷清。
薛崇礼端坐在客座上,低了头轻声咳嗽。
见含章出来,他起身点点头,又将放在一旁的厚厚斗篷拢到身上,道:“外头太阳很好,不如我们去晋江边上走走吧。”
秋日上午的御河晋江,黄澄澄的阳光温暖地洒在河面上,粼粼泛着碎金般的光。
两个颇有些生疏的人并肩走在河道边,此时的河风还很柔软,迎面缓缓而来。
“本来父亲要来的,是我劝住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薛崇礼低低道,“他很担心你,怕你在这里无亲无故,连落脚之处也没有。”
含章云淡风轻道:“我原以为昨天已经说得很是明白了。”
薛崇礼顿了一下,叹道:“含章,我们毕竟是血缘至亲,就算要离开,也不要这么偏执、这般冷厉。”
含章没有再枉费力气地反驳,只是冷冷地沉默着。
薛崇礼驻足在江滩上,望着绵绵江水:“身为薛家的一份子,在这个姓氏之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父亲也有他的不得已。
他是一家之长,身上肩负着百年门第上下几百人的兴衰荣辱,不能只顺从内心的喜好偏爱。”
含章依旧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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