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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鸾给霁颖掖了掖被子,抬起头:“告诉皇上好了。”
燕歌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
“不合皇上生隙最重要,皇上没准儿还能给我出出主意呢。”
她又道。
燕歌半晌没说出话。
循理来说,谁都不会把宫闱斗争捅到皇帝跟前,人人都觉得这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
妃嫔们背地里斗得再狠,在皇帝跟前都要个个装得温柔贤惠,能装一天是一天。
可皇上待娘娘,好像确实不太一样。
燕歌踟蹰须臾,犹豫道:“也好……那娘娘可要想好怎么跟皇上说。”
顾鸾点点头,然后决定直说。
于是在楚稷来用晚膳的时候,她一五一十地把景云白日里前来求见的经过全说了。
楚稷啃着一块炸带鱼,顺着鱼骨啃得很齐整,露出的一排鱼刺像把小梳子。
等她说完,一根带着两排刺的鱼骨正好干干净净地丢在碟子里。
他拿过宫人奉上的帕子擦擦手,一脸满意:“不错啊,皇后身边的人遇到麻烦都知道来找你了。”
“我不是为了听你夸我的。”
顾鸾轻轻瞪他。
他笑:“你信景云么?”
她想想:“信吧。
若她不是真为皇后打算,大可不必来找我。
皇后想找我的麻烦,办法总是有的,也犯不上用这样的法子来铺垫。”
“那就简单了。”
楚稷说着抬眸,“张俊,去传景云来。”
言毕,又夹了块炸带鱼来。
顾鸾一滞:“你打算直接问她?”
“没什么好问的。”
楚稷撇嘴,“我直接把咱们的打算告诉她,不让她误会你,这不就行了?”
顾鸾:“……”
怔怔看了他半晌,她小心提醒:“景云可没重活一次,也不知将来。”
“?”
他一看她的神情就笑了,“我知道啊。”
“那你跟她说得这么直?”
楚稷轻轻啧声,慢条斯理地将鱼肉从鱼骨上剔下,搁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她若有异心,这些话必不能说。
但她既是为皇后好……”
他笑了声,“想让皇后好过,只能指望我,你说她信不信我?”
信,或者并不肯信,但不信也得信。
顾鸾看着他的笑,觉着他这副样子怪不要脸的。
这般过了约莫两刻,景云又到了纯熙宫来。
楚稷独自在寝殿见的她,顾鸾避去了侧殿,心不在焉地看兄弟两个玩七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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