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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初年少气盛,拎不清轻重,强拉着一五岁小孩去杀人,这会倒还好意思说人家记事深,明明就是他自个给人留了莫大阴影。
林晏一时气愤又好笑,倒还来不及品味周璨在他脸上摸的这一记,片刻后耳朵才发烫起来。
“也是,既然都将你送到西边了,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林晏走后,周璨这些日子在也是反思自己将林晏护得太过了,今日一来,看见林晏将军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心里也是有些欣慰骄傲的,便继续道,“你说的是一件,还有一件,我来找个人。”
“那人当年假扮渠勒使臣,在和宴上下毒,本是要被刘封灭口的,居然给他逃了去,叫做达木丁,是北蒙与西域小部落的混血,会说多种语言,是边境有名的小混子。”
“果然是刘封。”
林晏将杯中的酒饮尽了,沉声道。
周璨不置可否,只是轻笑一声,更像是低叹,“是吗。”
西境这条商道,如同一块巨大而肥厚鲜美的肉,无数的豺狼都眼绿得要命。
当年叶家军镇守西境,叫这块肉看得见吃不着,不知挡了多少人的财路。
除掉叶家在西境的铁腕,才能捞到这丰厚的油水。
刘封当时一个小小武官,哪来这么大胃口,直到迎娶了吴家的二小姐。
吴秋山坐文官之首,脚下派系错杂,一手遮天,也就只有一个叶铮鸣敢跟他叫板。
除此之外,叶家功高盖主,而那九五之尊又生了染指外境小国的贪念,这和宴下毒一计,既除去了叶家,又给了开战渠勒的理由,未免也太一石二鸟了些。
不知那位顶尊贵的主可是知情,可是默许,可是推波助澜?
林晏在这接下来的沉默中慢慢也品出了后头的意思。
他蓦地感到周身痛骨的寒凉,红着眼睛盯着周璨。
周璨伸出****放到唇边,眼神沉静,见林晏还要开口,他抓住林晏的手腕,低声道:“再两月就过年了,你也十六岁了,是该有字了。”
林晏胸口几度起伏,才把那些话强自咽下去,喉咙里泛上来甜腥,只是盯着周璨按在他手腕上的手指。
周璨轻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大自在地看向别处,“我其实多年前就想到了一个,不知你愿不愿意要?”
林晏年幼父母双亡,并未来得及为他留字,叶铮鸣和叶韶也是还未想过这一茬的。
林晏已无长辈,周璨却也算不得他亲眷,赐字这回事,也说不好算不算僭越。
林晏心口微热,鼻子却酸起来,他如何不想要,周璨给他什么,他都是万分想要的。
“你不戏弄我,我就要。”
开口,却是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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