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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辄问:“汝观秦人可曾着甲?”
郭仲谨肯定地道:“不曾。
就着一袍,束紧袖口。”
“可有马和车?”
“有马。
车?未闻。
车过驿门会有辘辘声。”
张辄点点头,道:“再有何趣事?”
郭仲谨又想了想,道:“似有人欲往里中住宿,但将军不允,——以往是可以的,——怨恨不已。
……有人草履破败,长官不许用秣草织履,强将吾等履袜剥去。
……还有人将吾等衣裳等剥去……”
郭仲谨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说不下去,停了下来。
张辄道:“他们剥去衣裳后,可曾打骂?”
郭仲谨道:“不曾。
……然比打骂还难挨。
……特别是夜间,又饿又冷又渴,还不能动弹。
……”
郭仲谨又说不下去了。
信陵君亲自上前,斟了一盏酒,递给郭仲谨;郭仲谨感激地接过来,略略一礼,即一饮而尽。
情绪略平缓了些。
张辄道:“仲谨惊劳交加,不可过于思虑。
且回舍歇息,明日再说。”
一名门客要过来领路,郭先生道:“小子与臣同舍,就由臣引其前往,暂且告退!”
信陵君道:“郭先生如无他事,可以就便。”
郭先生领着郭仲谨离开。
信陵君问张辄道:“张先生可有以教我?”
张辄道:“臣奉命与诸公子食,人各一酒一食一蔬一酱。
诸公子多依礼而行。
其中有须公子伯岸者,须贾大夫之子也,最为豪爽。”
信陵君道:“芒氏公子申可有异动?”
张辄道:“不曾。
安静进餐,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势若无事。”
信陵君道:“莫非芒氏不在其中?”
张辄道:“现时难断其必,姑且观之。”
稍停片刻,张辄问道:“仲岳先生与大梁尉何以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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