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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的不是我,分明是你才对。
你这么做,无非为了我把聘书亲手交给你。”
安常弯唇接过,小心撕开信封,把聘书取出来仔细瞧了瞧。
南潇雪望着她那珍视的模样:“你就不怕我当真不给你?”
安常用南潇雪方才的句式回敬:“我这不是拿到了吗?”
两人烤了会儿火,南潇雪冷白的指尖终泛了些微红,门外受的冻应是缓过来了。
安常问南潇雪:“你饿不饿?”
南潇雪摇头:“太累了。”
“那去睡吧,你简单洗个澡。”
安常提醒:“我们这老房子没暖气,洗澡可冷了。”
南潇雪扬唇:“能有多冷?你真当我完全没吃过苦?”
洗完澡南潇雪走进安常卧室,雕花床、兰花盆、还有书桌上()那柄摔裂了缝的小黄杨木梳,都与她记忆中别无二致。
安常在床上套枕头,南潇雪瞥一眼地板——嗯,南方冬日湿冷,总算不能再打地铺了。
望见她进来,安常道:“本想另找条被子给你,但没足够厚的了。”
南潇雪走过去:“是吗,这可真巧。”
老房里过冬夜,全倚赖一条电热毯,南潇雪和安常并肩躺下去,安常问:“那我关灯了?”
“嗯。”
再过不久,天边便该透出晨曦,在中国人的观念里,新的一年终于真正到来了。
被面枕套不是南潇雪用惯的丝缎,而是棉质,洗得久了有种旧时光般的妥帖,脸贴上去,闻见上面淡淡染着安常身上的香。
安常在黑暗里轻声说:“我可还没有原谅你。”
南潇雪点头:“你是该气得再久一点。”
电热毯能暖的只有肌肤表层,一旦关了,温度急剧退去。
南潇雪当真累了,筹备春晚的辛苦叠加旅程的奔忙,阖上眼,却感到安常的脚贴了过来。
她身体一滞。
小姑娘体温总比她高,贴住她冷玉似的脚,也不嫌她。
许久没这般肌肤交缠,安常脚腕自睡裤下摆露出来,与她摩挲,滑腻腻的。
她唤了声:“安常。”
安常却不答,不知是睡着,还是故意,渐渐的,鼻息变得平稳而舒缓。
南潇雪无声的笑笑,一同阖上了眼。
第二天一早,文秀英起床时,听见厨房里有动静。
心想安常不至于这么早,走进去一看,愣了:“南小姐?”
“文奶奶,早。”
“你这是……”
“我昨晚演出完以后过来的,要是您不嫌弃,我想跟您和安常一起过春节。”
“不嫌弃不嫌弃,每次过年都只有我们祖孙俩,我还嫌冷清呢。”
她问南潇雪:“你这是在做什么?”
“筹备春晚习惯了早起,睡不着,便想着先起来熬点粥。”
“哎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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