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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眸光从十多米开外锐利地射来,盛以晴闭着眼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早在心里骂了一百遍倒霉——怎么会这么丢人?!
一分钟前昂然拒绝了帅哥,一分钟后就像个蠢货一样摔倒在他面前。
机电院的这条破街道仿佛荒废了一般,除了他俩再没有别人。
她没动,于是他也干脆不动,各自安安静静沉默着,僵持片刻,身后脚步声总算传来,她心一横,干脆也大大方方转过头去,可率先怼着自己脸的,却是陈撰手里握着的那束晦气的新娘捧花。
靠。
盛以晴猛地往后一缩,注意到她的目光,他连忙将捧花往身后一藏,她的目光随之向上,四目相对,一坐一站,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嗨。
“盛以晴干干扯了嘴角,“这么巧。”
“……你能动吗?”
不等她应,他继续问道,“要不我先扶你起来?”
想到手里还抓着那束破花,陈撰的样子像是缴械投降:视线锁定着她的脸,一边手小心翼翼地将花放在脚边,另一只手探过来扶她。
他的体温比她高了半度,隔着衣袖扣住她的手腕,蹲在她面前倾了身子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脚踝,大概是刚刚扭伤,尚且看不出红肿,但姑娘表情狰狞,足见疼痛。
深夜的地面渗出丝丝凉意,陈撰干脆接过她的包斜跨在身上,两个斜挎包一左一右挎着的样子有些傻。
盛以晴见着想笑,将笑憋在嘴里,就见陈撰转了个身,背着蹲在自己面前。
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背,示意她:
“上来。
我送你回家。”
陈撰的后脑勺是淡淡的柠檬香,领口是薄荷香。
他的肩很宽,胳膊因为用力而紧紧绷着,这条小路难得地安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与他的脚步声。
她垂眸专心盯着他的头发,呼吸像一阵浅浅的风,钻入他的发缝里。
而她的手交扣在他的胸前,无意识的,他们的心跳贴在一起。
他似乎有些不自在,偏头调整了一下姿势,想到什么,忽然问:
“所以,这花得罪你了?还是我得罪你了?”
“我不想结婚。”
背上的女人直白。
“你早说啊,我也是。”
他笑起来。
“那你认识我干嘛?”
她倾过来,想看他的脸。
“认识人需要目的么?”
他偏开头。
避开她无处不在的撩人的发丝。
“要吧?毕竟大家都很忙。”
“那我想想……做朋友?”
她的发丝飘到了他的脸上,他吹了吹,她能从侧面看到他的唇微微努起,像是吻了空气。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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