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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先弄条皮裙。”
冬猎队伍一共走了半个月,红石部落里只剩下首领山,祭司午和一些老弱病残,以及不多的守卫战士。
奴隶们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每天往返石场与洞穴之间,照旧吃了上顿没下顿,为食物发愁,直到那一天。
丛容吃完当日份的黄油面包——系统奖励的那篮面包一共有十个,第一天和小孩吃了两个以后,他就没再那么奢侈过了,只有哪天部落不放饭,才会从空间背包里掰一点出来垫垫肚子。
中间又被炎朔逮到一次,看见青年凭空变出食物,小孩震惊得眼睛都圆了,因此更加确信面包是圣主的恩赐,而丛容是能在梦中聆听到圣主声音的人。
既然被发现了,丛容也不好当着孩子的面吃独食,所以一篮面包几乎有一半进了炎朔的肚子。
一切为了任务。
丛容对自己说。
气温从原来的三十多度下降至二十来度,没有被子没有衣服,夜晚丛容和小孩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小崽子虽然瘦,身体却热得像个小火炉,不枉费他前前后后喂了这么多面包。
半夜,丛容被说话声吵醒了。
十几个奴隶脸色难看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出什么事了?”
丛容问旁边的老莫。
自打小孩成功活下来以后,老莫看青年的目光从原本的害怕变成了敬畏——那么严重的伤,连祭司午都不可能治好,但丛容治好了,这简直就是神迹,是圣主对他们这些可怜人的悲悯。
老莫神情带着夸张的讨好,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有个女奴难产了。”
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场渡劫,在医疗水平发达的原世界尚有孕妇死于难产,更不用说落后的原始社会了。
奴隶们一贯麻木的脸上也露出哀戚之色,不管在哪里,熟悉的人死去总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除了丛容。
青年内心毫无波动,他对老莫说:“带我过去看看。”
老莫瞥见他手里的手术刀,想起那晚对方用它割开小孩的皮肉,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诚惶诚恐地问:“您有办法救她?”
他不自觉用上了敬称。
丛容上辈子专攻的临床外科,没替人接过生,空有一腔理论知识,并无实操经验,但他现在不能把真实情况告诉老莫,于是肯定地说:“对。”
倒不是丛容忽然同情心泛滥,对于像他这样天生情感缺失,共情能力低下的实验体而言,并不存在同情心这种东西,他不过觉得这是完成任务的好机会而已。
丛容故意说得十分大声,于是不但老莫听见了,洞穴里的其他奴隶也听见了。
“真的假的?他能帮女人生孩子?”
“怎么可能?就算是祭司大人也做不到吧!
我记得去年部落就因为难产死了两个女人,其中有一个还是战士的伴侣。”
奴隶们交头接耳,对瘦弱青年的话并不相信。
“带针线了吗?”
丛容问老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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