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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宋渝呢?”
宋渝是她的儿子,年纪轻才十八,是个待参加春闱的学子,因铺子被抄与香典司据理力争被打折了一条腿,先前一直养伤在家,而如今也已经是苏悠香铺里的管账先生,负责铺子里的出入记账和香料采买。
赵妈一边挑拣着香料,一边答:“近几日香品卖得空,香料有些不够了,我让他去外头铺子再寻一些回来。
他今日出去的早,瞧着时辰也该回来了,苏姑娘您再等等。”
苏悠听完没作停留,昨日她与宋渝提了要去魏家的铺子买香料的事,今日宋渝便不等她来自己先去了。
他知道宋渝是想担心她与魏家明结下梁子,才会想着自己一人前去魏家香料铺。
御城街尾,魏家的香料铺里,魏明听说叶氏香铺的人来采买香料材,直接将人扣下,百般刁难。
“要买香料可以,把苏悠给小爷喊过来给小爷磕头,小爷就会考虑一下!”
上回被苏悠算了一计,魏明一直怀恨在心。
宋渝身形瘦弱,被几人架住动都没法儿动,试图晓之以理:“既然是开门做生意,谁买都是一样。
我们叶氏香铺并非是普通小香铺,要采买的香料材量大,魏掌柜难道要拒绝?”
魏明笑了:“就你们也配跟小爷摆谱?你也不想想,这边汴京城里谁家的产业范围大,小爷还稀罕你那仨瓜俩枣!”
宋渝反驳道:“魏掌柜既然不在乎这点银两那也该掂量掂量,如今在叶氏香铺买香品的都是何人,以他们的身份,魏掌柜难道真的无所顾忌吗?倘若将此事传出去岂不是让你们魏家失了名声!”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事魏明就想到近些日子沁香阁的声音都被苏悠抢走了,压下去的火又蹭蹭上来了:“呵!
我倒要看看是谁失了名声!”
随从踢弯了宋渝的后腿肚,让他跪在地上,又要拿绳子将他绑在凳子上,苏悠赶了过来。
“青天白日,魏掌柜随便就绑了我的人是何意?”
魏明回头看了一眼,勾起唇角,先发制人:“自然是为了等苏姑娘,你这伙计心高气傲,见小爷不肯买卖便在铺子里闹事,苏姑娘你说我该做和处理?”
苏悠道:“魏掌柜说笑了,凭他手无寸铁如何闹事?”
“如何?就凭小爷说了算!”
魏明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转头又对旁边的几人说道,“你们几个都看见了吧,他方才在这铺子里面大肆砸东西!”
随从很快明白过来,当即把自己店铺柜架上摆的,案桌上陈列的纷纷都砸了个罄尽。
也无例外,砸东西的声音惹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魏明一脸得意道:“你苏悠心存怨恨,派人来砸我店铺,眼下证据确凿,小爷要告官!”
苏悠不理他,走上前宋渝身上的麻绳解开将他扶起来,才道:“若魏掌柜觉得去告官能有用,且能舒心,那便去吧。”
她知道魏明不敢。
不管是何原由,在经历上次的亏后他都能忍气吞声至今,那今日就更不敢来真的,都只是表面嚣张罢了。
何况她今日来也不是要跟魏明吵的,她搀着宋渝往外走,只留下一句:“既然魏掌柜不愿意卖香料材,我自当去别处。”
魏明原本也只是想找回点颜面,他也以为只要报官苏悠定然会央求他留情,可她淡定异常,他便恨得后槽牙痒。
他也确实不会把所有怎么样,但也没有就此作罢,看着两人往门口走,突然说了句:“苏姑娘如今也年芳二十了吧?眼瞧着嫁不出去,竟是找了这么个比自己还小的,你也不臊得慌!”
有些事是经不起说的,尤其是两人眼下搀扶着,众人不由自主的就信了那么几分,议论立时就传开。
“男未婚女未嫁,又有何不可?”
“苏姑娘如今孤身一人,也该找个过日子的相伴了。
“喲,那她不是八字不好,克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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