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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一些杂志回来给他看着玩。
那天小月亮又感冒了,连说话都瓮声瓮气的,白初贺就让他呆着,自己和大庆出来想办法弄点东西。
他们平常连吃饱都成问题,每过一天都是苟且偷生,根本没心思去注意日期和时间。
那天还是他们注意到街边都挂了大红色的装饰,才发现马上就要到除夕。
这种节日说到底也与他们无缘,大庆和白初贺照常想办法弄点东西,大庆那边正准备开始小偷小摸,回头就看见白初贺蹲在旧书店的地毯边翻一本破破烂烂的杂志。
“小月亮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在那种环境下过日子,狗儿和我在地摊杂志上看到说给小孩弄个坠子能拴住小孩,挺迷信的一个说法,然后初贺就弄了这么个坠子。”
大庆大概也是很久没有回忆过以前的事情了,说到这些,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些怀念,怀念之后又是浓浓的怅然。
“小月亮可喜欢这个吊坠了,平常当宝一样,塞在衣服里不肯露出来,藏得特别好。”
长期吃不饱穿不暖还会挨打的生存环境,导致这里的小孩都算不上什么善茬。
一旦有好东西露出来了,只会被硬抢。
“小月亮平常是那种不吭不响的性格,特别好欺负,其他小孩抢他东西他都不会说什么,也不还手。
但狗儿送了他这根项链后,只要有小孩手贱去拉小月亮的围巾,小月亮就会很生气地叫人家走开。”
大庆点了点这张照片,笑了一下。
他还记得那个女摄影师给小月亮解释什么叫“拍照”
的时候,小月亮当时的神情。
小月亮先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很乖地坐在路边的石墩上,拍拍自己的衣服,又捋了捋自己的帽子,随后很郑重其事地把这根项链从怀里拉出来,摆在胸前。
在大庆的印象里,他也只在白初贺刚把项链拿回去给小月亮的时候看到过一眼,其余时间小月亮都自己揣着,谁都不给看。
小月亮摆好项链后,似乎还不够满意,顶着寒风把开衫解开,想让项链能摆在自己身上最显眼的位置。
最后还是那个女摄影师怕他冷到,哄了他几句说这样就可以,小月亮才点头。
“那可真是当个宝啊,好像别人要拍的不是他,是拍这根项链似的。”
旁边牧枚听着,对照片里小月亮脸上紧张不安的表情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那张有些褪色的照片,仿佛一下子变得更生动了起来。
牧枚轻叹了一口气。
这张照片已经足够清晰,虽然只有一张侧脸,而且还被围巾盖住了点,但足以看出这个孩子灰扑扑的衣服也盖不住的精致可爱长相。
眼睛确实如同白初贺说的那样,很大,有点杏眼的感觉,睫毛又长又密,在寒冷的冬天结了一层霜,打湿成一簇一簇,看着很惹人疼。
这样的孩子,也难怪白初贺找人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在按摩店众多的上门街找。
“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小月亮多大?”
大庆还在那儿掰着手指头计算着,白初贺已经张口回答,“五岁。”
牧枚皱眉,“那也就是你们两个走散前不久。”
“嗯。”
牧枚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继续研究着照片上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白初贺眼睛没有从那张照片上离开过。
他能明白牧枚的未尽之语。
虽然有了照片,但毕竟也和现在相隔了十一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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