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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余刚干货运快二十年了,对自己赚的钱也还算满意,大房子,吃穿住行在县里头都是能排上号的,唯一不足也是令他痛心的就是,没有儿子继承他的家业。
女儿不是跑货运的料,也吃不下路上的苦。
余下能考虑的,就只剩下旁系的岑连。
这些年他倒是有意撮合这俩孩子,事儿能成,他也就不怕这一干同行惦记他货运龙头的位置了。
从前女儿对岑连有些意思,但岑连冷冷淡淡,没有一点心思。
可打心底来说,把产业交给外人,岑余刚也难甘心,但是当下需要有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扮演自己接班人,才能把这群面和心不和的货运“兄弟”
震慑住。
岑余刚笑着说:“兄弟,谁不想赚钱?这次我是走的正式中标合同,不一样了,得按照规章办事,不走合同办事,事砸了,钱也就没了,你说我找谁理论去?”
李常德只好陪笑,毕竟就单凭岑余刚能拿到政府的项目,他就有独断权:“岑兄,是我的错!
我罚酒一杯,想钱想疯了。”
“大家也知道,岑余刚我,就只有一个闺女,他看上什么人,那就是我的接班人,”
岑余刚话锋一转,倒了一杯白酒递给李常德,“按合同办事是一回事,给谁办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条线赚钱,谁都知道,但谁来主推,谁干事,谁是老大,岑余刚要让在座所有的人都清楚。
中途一点小插曲并不影响后续的喝酒,一点脸红紧张掩藏在酒醉的面具之下,算不得什么大事,面上过得去就行。
在达成意见完全统一,众人散场后差不多已经三点半了。
岑余刚的老婆唐秀琴就靠在屋内沙发座上浅眠,现下外边院子里没有动静了,望着风走了出来。
“总算完事儿了?我煮了醒酒茶,已经放在客厅了”
唐秀琴从院子门口将岑余刚扶进客厅。
“好心带他们喝汤,想的却是怎么拿下我老大的位置,要不是没有我,还想拿大项目?做他娘的白日梦去。”
人走远了,岑余刚就开始骂了,特别是李常德,心眼子就快长脸上给他看了。
“岑连什么时候回来?你上次不是给他打电话了吗?”
“岑连?我要是再年轻十年,这种好事哪轮得到他带队,”
岑余刚大着舌头,满心不耐烦,挥开唐秀琴的手,“我不是手上没人吗?岑连身上也就这点驴脾性值得信任了”
“可是,这也不算个事啊,不能总靠着一个外人挑担子?”
“我今年才四十六,不然你再给我生个能挑担子的人?”
唐秀琴吃了多年药,老中医都说她是生女儿的时候伤了根本,不可能再怀孕,更别说已经到年岁了:“诶,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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