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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吴圩静立未动,贡院的内史姗姗来迟。
两份分别是赵楼和韩琰的策论文章,当初夜探贡院时,怎么也找不到的赵楼的墨卷竟凭空出现了。
韩琰的文章是被批注了“则得了个“末等”
批注。
吴圩使了个眼神,内史正要上前,墨卷却被楚荆抢先一步接过。
“臣怎么觉得,这并不是赵楼的卷子?”
大殿之下,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楚荆唱的是哪出戏。
陆随虽在京暂代兵部闲职,但仍对西北大营有统兵权,事不关己般地站在第一排看戏。
旁边一位与陆随相熟的将军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问道:“听闻这大理寺卿几日前被你打断了腿,该不会连脑子也被打坏了吧?”
陆随笑道:“他脑子好使得很。”
过了会儿又黑着脸说:“说多少回了不是我打的。”
站在前排交头接耳的俩人动静过于明显,一旁的纠察御史咳了一声,颇为好心地提醒他们要保持肃静遵守纪纲。
只见楚荆紧接着又拿出一块手帕,边缘已经烧焦了,上面大部分文字仍清晰可见。
“赵楼考完会试后,曾经默写下自己的策论文章给好友贺应淮点评,就记在这张手帕上。
臣有两个疑问:其一,为何他的笔迹跟卷子上的不一致?其二,为何他默写下的策论与韩琰的《安民疏》内容一模一样?”
一个大臣被他绕得云里雾里,说道:“也许是他见韩状元的文章写得好,故意摘抄下来的。”
楚荆摇头,说:“赵楼在四月因药酒中毒而死,韩琰的《安民疏》是在五月刊印的,他如何能摘抄下这篇文章?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赵楼被换了卷。”
言外之意十分明了,陈远顾不得什么名门世家的涵养,站起来指着楚荆破口大骂:“竖子敢尔!
你的意思是,我儿才是舞弊之人?!”
怕他气急攻心,几个大臣纷纷前去扶他。
“当然,口说无凭。
陛下明查秋毫,可将赵楼的其他答卷对比辨认字迹,关键还是找到赵楼真正的策论考卷,真相便能水落石出了。”
历朝历代科举作弊层出不穷,但凡涉及换卷的都是大案,需要自上而下打通朝中关系,操作起来困难重重。
以会试的等级之高,主考官是礼部尚书,副考官都是颇有名望的儒学大家,韩琰身份特殊,还牵涉到大太监韩文忠,楚荆今日朝中这一番话,已经将这得势之人得罪个遍。
朝中不少人与陈远是旧识,先前并未见他们发声,此时竟愤愤不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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