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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显得自己守礼,二来也换了新鲜的人。
这些人这些事平日都是琴娘管着,清瑜听到管家娘子这话不由微微皱眉看向管家娘子,旁边一个已经道:“虽说要遣散,可这也不是例上规定的,也有留下的,就全看主人家怎么定夺。”
清瑜哦了声才望向琴娘:“琴姨,你的意思是?”
琴娘已经有了主意,方才不好说出来,迟疑一下才道:“按说遣散或者留在家里也都有的,若留在家里的话,这三个月她们不能练习歌舞。”
清瑜眉一扬就道:“既如此,就不遣散她们了,去和窈娘说一声,让她管紧了那些人,别趁这个空闹出点什么事来。”
琴娘松了一口气,这种被遣散的家伎,除了歌舞没有别的谋生手段,年纪大些的还能被人请去教人歌舞,年纪小些的多是流落到烟花巷。
凉州这种地方,烟花巷多是供粗鄙士兵的,连间好一点的青楼都寻不出来,若去了那种地方,这些女子只怕也活不了几年。
留在家里虽则三月不能练习歌舞,但过了三月再练习就是。
琴娘应是后就亲自去吩咐窈娘,这府邸里还要备起灵堂,全家上下换上白布孝服面朝京城方向哭泣举哀,一日三次,直到大行皇帝入土为安才可。
清瑜换好丫鬟拿来的孝服,灵堂已经备好,除了没有僧道在旁念经,也像这家里经了什么丧事一样。
这边举哀方毕,合城管员都着了丧服来到这里为大行皇帝举哀,来人络绎不绝,哭声惊天动地,也不管是不是做给别人看的,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哀戚过毁。
这夜清瑜终于能回房已经打过三更了,屋内明亮些的摆设都撤了下去,整个屋子雪洞一般,清瑜虽则爱素净,看了雪洞样的屋子也觉得有些过了。
打开减妆打算卸妆,里面的脂粉都收了起来,这三月除了不能宴饮、要着素服,不能做的事情还多着呢,但清瑜已经十分疲惫,此时只想睡觉。
匆匆卸了妆,清瑜躺到**,陈枚还没有回来,也不知他在和陈节度使说什么?除了惯例的奏本之外,只怕还要商量朝中局势。
清瑜翻了个身模模糊糊地想,刚沉入梦乡不久就有个身子来到床边,伸手抱住清瑜。
清瑜伸手摸着陈枚的脸,新的胡茬又长了出来,戳着清瑜的手。
清瑜含糊地道:“现在还在丧期,要三个月呢。”
陈枚沉声道:“我知道,只是想抱抱你。”
清瑜听出丈夫话里的疲惫没有再动只是静静躺在他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清瑜以为丈夫已经睡着,刚要重新躺好,陈枚已经开口说话了:“这天,只怕要变了。”
清瑜没有再动,静静等着丈夫往下说。
黑暗之中,陈枚的声音似乎离的很远:“先帝虽对各自镇守的节度使们有猜忌,但面上还是维持下来了。
太子年轻冲动,背后还有何家,而何皇后……”
陈枚顿住没有往下说,在京城时候,清瑜也曾听说过关于何皇后的事,说的都是她宽厚慈爱的话,还说她和天子极其恩爱,天子对她言听计从。
何家依靠皇后,在朝中渐渐做大,若不是一门出两后这种事太扎眼,何家那位良娣只怕就是太子妃了。
清瑜把手放到丈夫手心,陈枚握住妻子的手:“何家在朝中虽然看来已经势大,但在何皇后心中还不满意,太子妃的娘家只怕就是头一块绊脚石,而王侍中,是阿玖的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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