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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你走之后的情况吧,北境现在多了不少棘手的事情。”
“三百人,昨天这个数字还只有三分之一。”
皇帝坐在议事桌前,“主教,众教会应对瘟疫的手段看起来并不奏效。”
“各个城市已经集中销毁病亡者的尸体,控制传染源头的效果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显露。”
“如果伤寒传播进军营,后果不堪设想。
我等不了那么久,教会难道没有除了看人等死以外的疗法么?”
爱德维沉默一阵:“陛下,光明法术并不具有疗愈效果,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希律把桌上堆积成山的死亡报告推到一边:“主教,我赐予你这个位置,不是来听你告诉我,你对分内之事无能为力的。”
殿内气温骤降,有经验的都清楚这是有人脑袋将要落地的前兆。
但大主教置若罔闻,面具下的红唇照常微抿着,带着温和的笑意。
“陛下,教会当然有别的方法,就看您愿不愿意用了。”
皇帝看了眼费里,后者于是遣散周围侍从,只留掌握着帝国最高权柄的两人在宫殿。
“光明法术虽不能治愈伤寒,却可以加速病程,早日为病人除去痛苦。”
希律冷笑:“你的意思就是把病人全杀光,是吧,爱德维?”
“不同角度的不同理解而已,陛下可再做考虑,教会随时恭候您的旨意。”
萨列格城的街道上鲜有车马,中央教堂前却挤满人群,修道士们全身包在厚实的教袍里,脸上也遮得严实,不断驱赶着涌上来的平民。
“主教大人正派修女去诊疗,准备好足够的银币再来。”
“大人,您瞧一眼,我的孩子已经等了三天了……”
一位妇女抹着泪。
“我愿意抵押我的房子,加上家里养的牛,这是全部积蓄了,大人!”
“我虔心供奉光明教一辈子,到头来只能看着我儿子死去——”
老人佝偻着,口中喃喃。
修道士们见人群愈发激动,生怕也染上这可怕的病症,慌忙锁上了教堂大门。
人们身上已积了一层雪,只露出一双双焦急的眼睛和冻红的鼻头,无措地敲打教堂的墙壁,祈求无所不能的教会再为他们的至亲显露一次神迹。
一个女孩从教堂另一头走来,那身红衣裙在风雪中格外扎眼,她哼着歌谣,像是不属于笼罩在瘟疫阴影下的萨列格城。
雪花落在她眼睫上,那张脸蛋依然带着健康的红润。
“小孩,多穿些衣服,伤寒会杀死你的。”
有人好心提醒她。
娜娅摇摇头:“我的病已经好了,而且术师说我再也不会怕冷了。”
闻言,人群安静一阵,随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拽住女孩:“你的伤寒痊愈了?”
“什么术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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